别让不信任像病毒一样扩散

时间:2012-08-23 14:16   来源:检察日报

  歌手杨培安有首《我相信》,每次听完我都斗志昂扬,豪情满怀,憧憬着这个世界的生机与希望。还记得上次在国家乒乓球队训练馆打比赛时听到这首歌,兴奋得我连赢了好几个对手,所以不难想象国手们听着这样的曲子,该有多么心情舒畅,打得敌人魂飞胆丧。“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忍不住了,嚎上两句。

  其实大家也注意到了,这首歌的着眼点重在两个字:相信,也就是信任。在当下,这两个字眼是多么弥足珍贵。在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度,现在最缺少的不是土地,不是矿产资源,不是人流,物流,车流,而是一个“信”字。信心比黄金还重要,信任危机,信任感缺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这个“信”字,真是搅动一池春水,让人们饱受纷扰。孩子考上大学了,“没准是花了钱的呢”,有人不信;小伙子当官了,“他家里肯定有背景”,人们也不信;她出名了,“肯定做了人家小三”,人们还是不信……普遍的强大的疑虑已经成为这个社会的精神疾病。假的我们不信,真的我们也不信。

  周克华被击毙,网上却传出由蚊子声微弱到雷声渐强的质疑,大家不相信,并作出种种貌似合理的假设和推演来否定警方发布的信息。使得警方不得不把周克华被击毙的正面照片拿出来,让疑似被误击的民警现身说法,来消除这场本来不该出现的质疑风波。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试图在寻找,这让大家普遍“欣然”不接受、不信任的根源在哪里。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在《不信任砌成中国墙》一文中说,中国没有“柏林墙”,但由高强度的“不信任”砌成的“墙”却存在于社会各个群体和各个角色之间,在政府和人民之间,在穷人和富人之间……不一而足。

  几十年前,我们还并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大家相信一种路线一种说法一种方向,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块想,甚至家家夜不闭户也鲜闻鸡鸣狗盗之事。可短短几十年间似乎一切都起了变化,我们好像从那个世界跳到这个世界。我们不相信一切陌生人。我们明哲保身,安安稳稳做沉默的大多数;家家都装防盗门上防盗网;我们不敢让孩子自己上学,对陌生人充满警惕,上门收水电费吃闭门羹。而与此同时,在网络虚拟世界里,大家却披着神奇的斗篷化身超人。人人似乎都充满正义感,人人都想当裁判官,现实中的发言者陷入沉默,现实中的沉默者开始发言;权贵默默退后,草根登上舞台。任何可悲可恨的事情都可以用笑骂的形式变成娱乐甚至狂欢,只要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现实中,我们将不信任作为第一思维否定法,一种直觉的选择。或许,不信任有时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因为不管是个人、机构、体制等等各方面,我们都缺乏安全感,我们触摸不到真诚和信任,所以投桃报李,我戴起面具,你休想听到真谛。

  各种不相信能够蔓延开来,都有其现实原因。个人相对于体制和社会架构来说是渺小的,每一个人组合起来又构成了体制。从根本上说,它们就是政府公信力面临的尴尬。在中国,质疑和批判能逐渐形成一股旋风,这意味着对政府行为的批判已经无处不在。如今的批判者们能如此容易地获得影响,这是政府公信力弱对他们的成全,也是政府包容度增强的表现。政府的工作漏洞和种种其他问题是可以想见的,批评它们的理由随时都可以找到。但这一切不足以构成抵制和诋毁它们的理由。我们要找到不信任的根源,也要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检讨,如果人人自危,以“不相信”为原则待人,整个社会的诚信体系就如沙中之塔,遇到风吹草动,都会风雨飘摇,轻轻碰触,轰然倒塌。

  人与人交往的基础是信任。无论夫妻关系还是官民关系。没有信任,就只剩下你哄骗来我哄骗去的结果,也就是鲁迅所说的,比真的做戏还要坏的,“普遍的做戏”。

编辑: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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