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执政当局在反服贸运动中完全丧失话语权,经内部检讨是因为不熟悉年轻世代所使用的新媒体,因而“行政院”决定成立新媒体小组,没想到这个小组还在筹设中,就因为找了文工会副主委殷玮的妻子叶乃瑜面试,引发外界黑箱作业之讥,弄到连“新媒体小组”该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就已被抢位子模糊了焦点。台湾《中国时报》15日社论指出,在急着成立新媒体小组之前,先花些时间,做些功课,了解什么是新媒体之后,再谈要不要成立新媒体小组吧!
没错,这次的反服贸运动,学运团体之所以能迅速掌握媒体话语权,确实是有效运用了诸多新媒体的技术,例如利用Ustream网络直播,全面打败有线电视的SNG、利用CNN的iReport诉求国际媒体,大量利用脸书、Line、PTT的社群动员,利用募资平台flyingV在短期间内募集大量捐款与物资,利用Google所提供的多项功能,进行数据存取,甚至在游行人数掌握上,都比警方来精确。甚至可以这样说,正是拜新媒体之赐,反服贸运动才能在瞬间发挥那么大的成效。
而熟悉内部运作的人士也都清楚,这次学运团体之所以能够纯熟的使用新媒体技术,除了相关大学信息学院的高材生大量动员外,民间的科技公司、计算机与网络玩家团体的从旁协助亦是主因,否则以“立院”本身的设备条件,怎么可能撑得起那么大的网络空间?这是台湾信息建制与教育的成功,也是透过这次反服贸学运的操作,才让全社会具体感受了一次新媒体的洗礼。
换言之,如果这次在反服贸学运中所运作的“新媒体”,可以是一桩值得反省效法的题材,那么它所反映的就绝不只是一套新的传媒机具或技术,它还代表了一套崭新的传播观念,在这个崭新的传播观念中,所谓新媒体之“新”,并非只是它以新的通路与平台去取代旧的,而是它全面改写了媒体与传播的定义。往昔必须要有庞大的资本与技术密集才能拥有一个报纸或电视媒体,如今有了网络、有了云端,任何个人或企业都可利用他的平板计算机或手机传送讯息给全世界,旧媒体在这个庞大的串流中,只是平台之一而已。
因而,“行政院”要成立新媒体小组,第一件功课决不是赶着设置一个单位,找几个人来上班,就算搞成新媒体了!而是应该多花些时间,先明了新媒体是什么?为什么在这次反服贸运动中,能发挥那么大的功效?研究透彻了,才能判断要不要,或是该不该成立。要知道,反服贸运动所彰显的新媒体效应中,另一项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世代的数字落差,由于新媒体对多数年轻世代而言,本来就是他们所熟悉使用的工具,可“行政院”里的多数官员却还是熟悉旧媒体的世代,如果他们没有先了解新媒体是什么,很可能还会用旧媒体的思维去看待新媒体,那么就算成立了什么小组,不仅功效未见发挥,还可能闹笑话。
这就好像,许多台湾财经部会的官员,发现学生们都相信懒人包里的信息,而这其中所传达的讯息有许多是错误且带有偏见的,于是他们也纷纷自行制作懒人包,还郑重其事的举行记者会,宣称这些懒人包都挂在“经济部”网站,请大家去网站下载观赏!殊不知所有的懒人包都是自行在社群网络上流传的,谁可能没事干上官方网站上去浏览懒人包?更何况,就算有人下载了这些懒人包,其中内容也一点都不有趣,不仅文字过多,图像也死板,这样的懒人包,如何发挥作用?
我们更担心的是,“行政院”要成立所谓的新媒体小组,会把新媒体狭义化,当成只是做新闻响应,制作懒人包等工作,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建议不妨暂缓,因为那真的帮助不大。我们知道“行政院”相关部门早就开始在运用数据分析监控舆情,当前急务,应是强化对这种大数据分析的解读能力,只要真正有效掌握了舆情,才能将瞬息万变的民意,融入政策制定的规划中,也才能针对舆情反映去掌握媒体议题,而这已经是在运用新媒体了!成不成立小组,其实是技术问题。
[责任编辑: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