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节”功败垂成,现在又有专家重振旗鼓,呼吁“不过美国的母亲节”。在有关母亲节的研讨会上,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国家安全政策委员会的专家学者们呼吁应尽快确立自己的“中华母亲节”(5月13日新华网)。
“母亲节”该有国界吗?探讨此问题前,更应该探讨一下“母亲节”的发起方式。1876年,美国安娜·查维斯夫人在礼拜堂讲授美国国殇纪念日的课程时祈祷说:“但愿在某处、某时,会有人创立一个母亲节,纪念和赞扬美国与全世界的母亲。”其后,她向社会各界呼吁发起属于母亲的节日,而她的呼吁慢慢获得各界回应,创设节日的想法先后得到了教堂、国民、州政府的支持,最后由美国国会为节日命名,“母亲节”也开始在各国普及。
与其说这是一个美国发起的节日,我更愿意说这是一个由平民创设并发起的节日。在现代“母亲节”的发起过程中,美国国会、政府扮演着一个助推的角色,它们回应了国民的节日诉求,而非自上而下地为国民制定节日表。尽管美国国会为“母亲节”命名,联邦政府率先过节,但节日时间、过节方式等等等等,都仍然是纯民间主导的。世界上很多国家都选定在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过“母亲节”,这个时间更多是约定俗成的,而非“国家法定节假日”做出的安排。
所以,现代“母亲节”不是什么美式的节日,而是一个民间的节日,它体现了普通儿女对于母亲的爱,这种爱没有国界,其差别只在于爱的方式罢了。“母亲节”的内涵正体现于通过平民百姓创设、发起和宣扬的这个过程,而不体现于国会、政府主动确立节日内涵、时间——这是一种国家母性,它倒是有国界的,难于普及的。
毕竟,如果任何节日都需要官方定制,那便意味着民间失去创设、发起节日的能力。循此逻辑,我们最缺的倒不是中式“母亲节”,而是我们的国民自己创设节日的热情、力量。
节日或者纪念日等等,并非一定要国家化,更不必然地与国界有联系。正如“无车日”,这是法国民众自发发起的活动,而它体现的是一种环保自觉。毕竟,任何观念、理念的宣扬首先是诉诸于人的自觉行为。然而,“无车日”到了我国后,便成了政府行为,环保自觉变成行政强制,“无车日”异化为“限行日”,其内涵便由此失去了。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应呼吁自己的国民自主创设、发起节日,以节日去传达当前社会最需要、或者最被认可的主流价值观念。(肖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