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玛顿珠的父母曾是帕拉庄园的朗生,作为朗生的后代,米玛顿珠也逃不过命运的束缚。现年74岁的米玛顿珠从13岁起就做了朗生,朗生的生活成了他痛苦的回忆。
据米玛顿珠回忆,当时,帕拉庄园的14户朗生全部住在庄园对面低矮、阴暗、潮湿的朗生院里。米玛顿珠一家三口挤在一个约5平米大小的房间里,一个土坯台就是“床”。
资料图片:这间低矮、阴暗、潮湿的土屋是米玛顿珠老人当年的“家”。房间里一个窄小、坚硬的土坯台是当年米玛顿珠和家人睡觉的地方(2008年4月19日摄)。 新华社记者 普布扎西 摄
“在我没有做朗生之前,一天的口粮只有父母省下来的一小勺(大约2两)糌粑,而且是最劣质的。如果父母的口粮没有了,我们就只有去庄主家讨要,庄主心情好或许给一点,心情不好还会挨顿揍。等到我13岁时作了朗生,每个月才有一斗(大约26斤)糌粑和一壶发酸的酒。”米玛顿珠说。
有一件事到现在都让米玛顿珠记忆犹新。按照庄园里的规定,朗生只能住在朗生院,工作的房子里是不能休息的。当时还很小的米玛顿珠,有一晚在裁缝室里工作太晚就在里面睡着了,第二天他就被庄主狠狠地打了一顿。米玛顿珠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他说:“当时我被打得好多天都不能下床,只能躺在床上。”
在那个年代,一旦做了朗生,就会世代摆脱不了这悲惨的命运。曾是朗生的他们在过去不奢求任何东西,只愿在死前能吃一顿饱饭。民主改革后,帕拉庄园朗生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祖祖辈辈做朗生的他们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属于自己的住房,翻身农奴第一次有了最基本的人权。
1959年,米玛顿珠搬进了帕拉庄园,而以前欺压他们的管家们则搬进了朗生院。“当时我们4户分了一头牛、500亩地。我当时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国家干部,先后做过江热区的区委委员、光明乡的党支部副书记和光明乡的乡长。我真真正正成了自己的主人。”米玛顿珠笑着说。
朗生的生活变了,朗生后代的生活也变了。米玛顿珠有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还有七个孙子、外孙。儿子普穷是江热乡小学的一名教师,有两个女儿都在做生意,就连他的孙女现在也成了一名人民教师。
资料图片:米玛顿珠老人在昔日帕拉庄园门前(2008年4月19日摄)。 新华社记者 普布扎西 摄
如今,米玛顿珠已经搬进了400平米(占地面积)的新楼,房子里的家电是一应俱全,一楼的仓库堆满了粮食,在院子里的牲畜栏还有10头牛、8只羊。他说,“我们全家养牛、养羊、种地、打工全年的收入有3万多元,家里还买了拖拉机,现在我的生活非常幸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陈林 涂显锋 王杰 王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