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别拿起个人电话,有的拨给胜文、有的拨给胜文助理、有的拨给胜文驾驶、有的拨给胜文同行友人,但所有电话均占线,无法接通。突然,家中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电话、如下句子传入耳际:“胜文被枪击,现在永和耕莘医院急救。”哐当一声,我手里的电话掉落地上,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发抖,无法言语,惠心打开电视,我则上网查永和耕莘医院地址,随即依珊在友人陪伴下,驱车前往。
我则打电话给陪同战哥出席活动的随扈,请他们告知战哥这个讯息。此时电话声又响起:“胜文现从耕莘转往台大医院急救”。心急如焚的我,也立即坐上车前往台大医院。一路上,我与惠心(连惠心)冰冷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没有眼泪、没有悲哀,但恐惧排山倒海涌至,心里想着:“是生?是死?”我催促着驾驶:“开快点、开快点,有没有近一点的路?”我要赶快见到我的宝贝儿子。
走进台大急诊室,熙熙攘攘的人潮,我分不清哪些是病人、哪些是家属、哪些是友人,我急着找寻我的儿子,仔细看过每张安置在走廊上的病床、担架,遍寻不着我的胜文,着急的我也看不到战哥。战哥你在哪里?您知道您的儿子受伤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走得格外慢,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一片嘈杂声,胜文被抬了进来,他的脸肿得好大,两侧脸颊像两个小皮球,贴着纱布,身上所穿的竞选背心全是血,我大叫胜文的小名“阿弟、阿弟”,他缓慢的举起手,比个V字,我想是“2”号或“胜利”的意思吧。这个孩子,在此生死关头,仍不改其乐观、爱朋友、义气的个性。他的手沾满鲜血,连指甲缝也尽是血渍,满脸恐惧的我看着他,今天早上才离开家门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我全身颤抖。战哥不知何时进来,何时站在我身旁。胜文很快的被推进手术室,他紧抿的嘴角在颤抖,旁边陪伴的依珊更是泪下交颐。我向上帝祷告:“请您用您的爱救救我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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