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茨瓦内)修改了25条街道名称。根据南非“新自由阵线”发表的声明,此次更名花费不菲,修改街名、地图、商业卡片、市场资料等需要数百万兰特(1美元约合7.8兰特),市政厅为此安排了9800万兰特预算。记者走访发现,包括总统府前面最著名的教堂街在内,大部分新名字是南非本土英雄。
比勒陀利亚得名于南非荷兰裔白人(又称布尔人)移民领袖、种族隔离政策制定者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19世纪30年代,大批受到英国殖民者排挤的布尔人从南非南部向北转移,迁徙到比勒陀利亚地区定居。在南非黑人看来,这个名字象征着数十年的白人种族主义统治,与已经结束种族隔离的新南非格格不入。
现在的“比勒陀利亚”仅指市中心区域,整个城市已易名为茨瓦内。考虑到民众的习惯,两个名字在现阶段并行使用,但新闻媒体和当地主要高速公路标志已经开始使用新名字。茨瓦内是曾经统治这一地区的部落酋长名。
除了比勒陀利亚,开普敦街道改名也提上日程,而其他城市也在加紧跟上。记者在非洲其他国家采访时发现,给城市和街道改名的不只是南非。
非洲各国改名最早可以追溯到独立初期。当时非洲各国编纂标准规范的本国地名手册,致力于消除本国地名中带有殖民主义色彩的名称,比如刚果(金)首都把根据比利时国王名字命名的城名利奥波德维尔改为金沙萨,津巴布韦首都弃用英国首相的名字索尔兹伯里而改为哈拉雷等。非洲各国还相继用当地语言拼写、修订许多用英、法、意、葡语错拼错译的名字。
独立初期的非洲国家领导人和知识分子普遍认为,真正的政治独立必须伴随着文化复兴和精神解放,否则独立仅仅是一个没有实质内容的躯壳。因此他们积极主张恢复和弘扬传统文化,努力寻求非洲文化的同一性,并认为只有非洲固有文化才能作为指导非洲人全部活动的依据。独立后出现的“非洲文化复兴”、“文化回归”等运动和思潮便是这种倾向的典型代表,改名是其表象之一。
伴随着新世纪第一个10年非洲经济的快速增长、中产阶级的崛起、年轻黑人的增多,非洲各国的民族自觉逐渐上升。超越殖民文化伤痕、增强新时期非洲文化自觉和自信成为当前文化领域的核心任务。非洲各国再次掀起的改名热潮正是这种文化自觉和自信的反映,也是非洲经济发展后对身份认同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