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阿富汗——勇者之地!”在喀布尔机场,饱经内乱和战争之苦的阿富汗人在大广告牌上写着这样的“欢迎词”。阿富汗战争爆发十年半后,《环球时报》记者5月底6月初来到重兵把守的喀布尔,在这座草木皆兵的首都城市,北约军队正悄悄把安保重任转移给阿富汗国民军和警察,但有不少当地人表示,“说美国要撤出阿富汗,那完全是笑话”。战争结束和完成撤军的日子已开始倒计时,但阿富汗人乐观不起来:国家会不会再遭1989年苏军撤走过后出现的劫难?会不会出现塔利班卷土重来的噩梦?在当地人看来,最重要的是阿富汗如何获得政治、外交、安全和经济等方面的独立性。
阿富汗战争结束进入倒计时
在喀布尔采访,《环球时报》记者所乘汽车常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拦住,开门查看座位,甚至连随身携带的行李也不放过。这样的检查如家常便饭,喀布尔作为一个战争国家首都的概念在记者脑中被反复强化。但在美国和其他北约国家看来,结束战争的日子已开始倒计时。记者抵达喀布尔不久,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5月27日就宣布,北约部队2014年底之前逐渐结束在阿富汗的战斗行动并撤军的计划正在按预定方案进行。这意味着,今年夏天,约10万驻阿美军中将有1/3撤离。
据北约国家媒体报道,北约撤军后,维护阿富汗国内安全的重任就将由阿国军队独自承担,预计到今年秋天,这支部队人数将达到19.5万。目前,在喀布尔市区,各条街道和路口主要由阿军士兵把守。记者偶尔能见到穿街而过的北约装甲车,它们通常三五辆列队而行,车顶上的机枪不停地转动。陪同记者的司机阿卜杜拉提醒道:“北约部队只要出行,一定要武装到牙齿,看不出有丝毫松懈,所以,一定不要对着装甲车或敏感地点拍照,弄不好会惹来大麻烦。”
撤离阿富汗,会让北约面临双重危机——既不能完全置阿富汗于不顾,又担心阿富汗陷于内战或重新落到塔利班之手。在外国使馆和富人聚集的瓦兹尔·阿克巴尔·汗区,一家馕饼店的伙计古扎福尔告诉记者,今年4月,店附近曾发生过连环爆炸,但阿富汗打了这么多年仗,大家已习以为常。一名叫贾维德的阿富汗同行说,通常在袭击发生一两天后,街上的人会少很多,但很快就又恢复车水马龙。
喀布尔市内稍微有点年头的建筑上大都布满弹孔。连被当地人称为“老王宫”的达如尔阿曼王宫的墙壁上也遍是弹孔炮眼,房顶几乎只剩锈迹斑斑的金属支架。这座建于上世纪20年代初阿富汗阿曼努拉·汗国王统治时期的王宫在当地语言中意为“和平之所”,但在过去90多年中,它目睹了太多军阀混战和外军入侵。据在王宫前守卫的年轻士兵古尔拉希姆说,几个月前塔利班曾宣称要把老王宫作为攻击目标之一,而且塔利班4月在针对议会和使馆区进行袭击时,就利用了附近的一栋旧楼,从高处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