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联合报》昨日发表社论对核安提出质疑,今日发表社论文章论核能的效益,以对照比较正反双方的观点。
全文摘编如下:
核电的安全顾虑使人忧心,但核电的低电价却无可异议。核安是相对的,因此即使有核安顾虑,仍有国家和地区主张在维持核安下使用核电;电价却是绝对的,这也是之所以在比较风险及利益下,在众多地区,支持核电超过废核非核者。也就是说,核安可以控制,但电价不能控制。
江“内阁”要求台电仔细计算若停建核四可能的电价波动,数值试算当然有一定的科学依据,但恐怕不易衡量电价上涨后对社会心理及经济活动的影响。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试行一年的“无核电电价”,也许始能知道社会的接受度与承受力究竟如何。
日本这两年的动荡是眼前的例子。福岛核灾后54座核电厂全关的短暂期间,虽然政府极力压低电力需求,但工业用电电价仍上涨20%多,家庭用电涨15%,在全球搜购天然气斥资达1兆台币之巨,因而造成了30余年来首见的贸易赤字。去年,日本核电厂全数暂停运转,夏季尖峰电价大涨4倍,产业界被迫缩减生产规模;这正是日本宣布重启核电的关键考量。
简单说,在没有新的低廉能源替补情况下,关掉核电厂的影响绝不只是电价一项,将是全面性的,从民生日用到经济发展。曾有人估算台湾非核后电价可能会调涨一倍,且有停电的风险,这恐怕不是危言耸听。
台湾的电价无疑是国际上的低水平,但去年4月的调高电价,民众的反弹即远超出预期,这还是供电品质未受影响的状况;设若在供电准备不足情况下,调涨电价、限电、停电接连发生,可能的影响将是经济、政治及社会动荡。
再者,产业结构还有相当比例的耗能工业,这是必须正视的事实;即便要淘汰这些产业,也必须循序渐进;何况,耗能产业从业人口多是经济弱势,改变产业结构的作为需更细致。所谓“调整产业结构”,绝非如一般人想像之容易。
台湾的独立电网,以及几乎全无自产能源,电力环境相对艰困。虽然从1996年起推动电业自由化,但迄今电力的开源仍相当有限;尤其地球暖化带动减碳风潮的考虑下,多数燃煤机组老化后改以燃气电厂取代,这又触及台湾无自产能源、全球能源战争的限制。
台湾电力结构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基载电力不足,燃气机组不断增加,让去年的天然气采购较前年多出1/4,达423亿元(新台币),这几乎已是全球抢气的极限;如果骤然推动非核,要到哪里买气去填补近20%的核电?在能源自主性低的情况下,推动非核家园的筹码相对不足。
另个问题,是风电、太阳能、生质能等再生能源迄今进度有限,主要原因是发展场域潜力有限;加以用电主体在城市,多不具备再生能源发展条件,靠台电的电网南电北输、西电东送,电力的流失相当可观,这也增加台电电力结构调整的困难度。
当局目前以非核为目标,但不订时间表,是因为台湾电力环境的先天限制。在逐步推动减核的过程,增加电力系统的有效度,让每度电带来的效益极大化,相对也就降低电力需求,这正是非核准备的一环。
停建核四与否,不应只是反核或拥核而已;若等废核非核走上了不归路,台湾的政治与经济或许也走上一条不归路。
[责任编辑:张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