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已经明确提出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海上丝绸之路、孟中印缅经济走廊等战略设想,尤其是把扩大中国对南亚地区的开放提高到战略地位。
作为上述战略设想的桥头堡,云南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拓展国际次区域合作与国内区域合作,着力培育经济增长极,成为云南,乃至西南地区,面向印度洋开放的重要战略选择。
向西向南开放的云南机会
扩大开放,向西向南开放,云南省的优势很多,通过进一步吸引投资者进入,未来经济增长的潜力很大。
首先,由于和印度、孟加拉国和缅甸距离近,我国向南亚开放,使云南由边缘上升到前沿与中心的位置。尤其是印度人口多,经济发展很快,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市场需求会不断扩大。如果两国关系得到改善,两国贸易将快速扩大。孟加拉国人口也很多,居民比较贫困,但有很大的增长潜力。
云南与东南亚、南亚各国在产业结构上有一定的接近性,但并非没有互补性。云南具备一定的工业基础,除了资源型工业之外,云南在制造业领域有着比周边邻国更雄厚的产业基础,无论是矿产资源的深加工还是其他制造业领域,云南周边国家都有可能成为云南企业的市场。昆明则是将中国的影响指向东南亚、南亚、西亚乃至北非的一个重要辐射点。通过昆明把中国内陆与东南亚、南亚、西亚和非洲的交通线连接起来,更加具有战略意义,将已有的次区域基础设施延伸,建立达印度洋的连接通道,有助于推进中国与南亚各国的经贸关系,为双边的战略关系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
第二,丝绸之路经济带、孟中印缅经济走廊与第三亚欧大陆桥的思路高度吻合。2007年,专家学者们提出“第三亚欧大陆桥”构想,横贯亚欧21个国家,云南是第三亚欧大路桥的桥头堡。孟中印缅经济走廊与第三亚欧大陆桥是耦合的,均是扩大开放。前者指整个国家而言,既指向南亚开放,也指国际合作。第三亚欧大陆桥虽也指开放,但不仅面向南亚,而且面向欧洲。
第三,长江经济带的双向开放对云南来说也是重大的机遇。长江经济带跨越东中西三大地带,过去主要利用长江黄金水道向沿海开放,上游地区比起下游、中游地区来说,区位优势不太明显,但如向西向南开放,面向印度洋,可以在更广的国际空间施展影响力。
第四,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立对云南的启示。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既非通常所说的自由贸易区,也非自由贸易园区,而是试验区,是扩大开放的试验,比以往所设的各个试验区的力度更大,这是对外开放的试验。云南省具备设立一般自贸区的条件,也具备自由贸易园区和试验区的条件。应做好准备,比如在瑞丽、临沧、打洛或磨憨、河口均可以设立自贸区。一两年的时间并不长,应有紧迫感。这对于云南省来讲尤其是沿边地区来讲是一个重大的机遇。
寻求区域合作出路
云南与东南亚三个国家接壤,与周边国家交往的历史长,这些年来倡导和参与了很多面向东南亚、南亚的次区域合作。从1992年率先参与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2007年提出第三亚欧大陆桥战略,到现在的“桥头堡”战略以及开发开放试验区的设立,云南在开创与周边国家的合作上走在了前面,也取得了不少成效。
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被联合国称为“南南合作的典范”,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包括中南半岛五国和中国的云南、广西。合作20多年来,取得的成果有目共睹。所谓次区域合作是指一个国家的一个地区与相邻国家或相邻国家的相邻地区的合作。湄公河所连接的云南、广西和中南半岛五国的合作就是国际次区域合作。中南半岛是南亚和东南亚的心脏所在,许多国家地区都盯紧了这五个国家,我国也越来越重视和这五个国家的交往合作。云南与中南半岛国家的合作是最有基础的,还可以通过中南半岛与南亚形成大市场。现在云南在修通向印度洋的路,公路也好,铁路也罢,路通了,云南就能从中南半岛连接到印度洋地区,作为中国和整个东南亚、南亚地区的节点,搭建物流、贸易、投资的平台。
未来的次区域合作应扩大到地级市层面,像红河、西双版纳、临沧、德宏都可以开展次区域合作。可在次区域合作的基础上设立自贸区和跨境自贸区。当然,扩大开放如何打击“黄赌毒”,防止“黄赌毒”泛滥,是需要着力研究解决的问题,但也不能怕“黄赌毒”而限制开放。
加强国际合作应更重视国内区域合作。云南省参与国际合作和国际次区域合作有许多有利条件,但不能单打独斗。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中,云南和广西都参与在其中。但云南、广西都是欠发达地区,产业基础不是很雄厚,也没有规模较大实力较强的大企业,此外,两个省与次区域其他国家的产业基本同构,互补性不强,而珠三角地区和成渝经济区产业基础雄厚,大企业多,与其他次区域各国的产业有互补性,因此,湄公河次区域合作的深化要依赖珠三角和成渝经济区的积极参与。
云南积极推动南亚合作和印度洋战略,也需要国内相邻区域的密切合作,比如成渝经济区和整个西南地区的参与。我国与印度存在领土争端,但不应影响地方政府之间的经济交流与合作,尤其是民间交流应不断加强。领土争端不会在短时间解决,但经济交流尤其是地方政府、企业、民间的交流应不断加强,也许通过经济交流会促进人民和政府之间的了解,有助于争端的解决。可以利用“泛珠”合作架构,推动第三亚欧大陆桥的构建,有了桥,桥头堡的作用就能够发挥,地位也才能提升,孟中印缅经济走廊也才能发挥作用。出路在于区域合作。长江经济带的向南开放也要着力加强与成渝经济区和整个西南地区的合作。
着重培育经济增长极
开放为了发展,合作也是为了发展。国内合作也好,目的都是为了地区的发展,不能促进发展,就是“赔本赚吆喝”。云南省是欠发达省份,发展基础和经济实力比较薄弱。发展的要素是短缺的,不充分的。如果把要素均衡地分散,那么谁也发展不起来。区域经济的发展不可能完全均衡,必须把要素集中到一个点上,使它加快发展,进而向周边扩散,这就是增长极的原理。
增长极的数量不能多,环境条件要非常好,资源丰富,交通便捷,还需要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建议云南聚焦在两个地区:一是打造昆明都市圈;二是沿边地区。主体功能区规划中提出“滇中城市群”,将来是有可能的,尽管目前还不是。当前来看,昆明体量太小,昆明周边的城市体量也过小,影响产业溢出效应,难以有效构建起以昆明为核心的产业链集群。要成为城市群,必须有一个大都市,在都市的辐射带动下形成一个都市圈,和周边规模较大的城市相呼应。城市群不是人为划定的,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云南省应把昆明都市圈即昆明及周边城市的发展作为着力点,增强产业的承载能力和人口的吸纳能力,使其成为城镇化的主要载体。但要集中发展、集约发展和集群发展,不能搞“村村点火,户户冒烟”,不能搞遍地开花,齐头并进。
沿边地区是第二个着力点。可以在沿边地区选择合适的地点发展规模较大的城市,以此为中心带动周边广大地区。但不能遍地开花,齐头并进。比如现在的瑞丽已被国家设立为开发开放试验区,也应该成为云南省的发展重点。从云南边境城市来看,瑞丽的地理位置、城市空间等都有比较独特的优势,在展开双边跨国贸易、跨国合作方面有着比较便利的条件,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地区,可以通过短时间内大量资源的密集投入形成经济增长极。云南省若给瑞丽提供更多人员支持、资金支持和政策支持,那么瑞丽就可能较快地发展起来,并为全国以及云南全省的沿边开放探索新的经验和新模式。
建议云南省在一定时间选择一到两个地方作为经济增长极进行培育,沿边地州市也可以选择一个县镇进行重点培育。省里的重点应省里负责,省政府作为投资主体、建设主体和管理主体,做实做透,以免丧失机遇。
云南省加快发展的重要举措是承接产业转移。发展城市,发展经济的关键一点就在于要有产业作为支撑。没有产业尤其是没有工业,仅盖房子,搞总部经济,搞不好就成为空城、鬼城,所以,一定要实现产城融合、产城一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