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岛之争不仅是领土之争,更是未来东亚乃至亚太地区发展的主导权之争,我们只有清晰地洞察与剖析日本的战略图谋,才能在钓鱼岛之争及以后的中日对抗中赢得战略主动权。
薛理泰:“购岛”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处心积虑
东京违反战略博弈的规则,启动钓鱼岛“国有化”行动,涉及到“大气候”和“小气候”。
中国崛起处于关键节点,终于同西方国家陷入老大、老二关系的怪圈。西方国家已经视中国为准超级大国,中国未来处境尤其被动。假如西方国家尚未把中国视为准超级大国,则没有整合国际力量及中国周边国家对付中国的必要性,中国也不致于有可能沦为众矢之的;倘若西方国家已经把中国视为超级大国,则两个超级大国在地球村必然需要和平相处,西方国家在对华决策上自然有所忌惮,不致于无所不用其极。过去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相处了近半个世纪,彼此打交道时确实有一定之规,核心利益被视为禁脔,对方不会越雷池一步,此即一例。中国被视为准超级大国招致的风险,一如上述。其理至明,无须多言。
假如西方国家要围堵中国,则在军力聚焦在亚太地区之际,与中国周边国家密切合作,对中国启衅,是借力使力,隔山打牛的绝招。设若中国不作为,则被举世及中国民众视为丧权辱国的行径;如果轻易诉诸武力,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测,西方国家则坐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处。而在中国周边的邻国中,菲律宾是扶不起的阿斗;越南则桀骜难驯,而且西方国家对国内民众的情绪也难交代;唯有日本的综合国力同中国旗鼓相当,历史上又是宿怨,稍一拨动,民间躁动情绪易发难收。因此,由日本充当这个角色是最理想的,可收四两拨千斤之效,况且,日本朝野上下本身也有向这个启衅的政治动机,配合之迅速,犹如以臂使指。一言以蔽之,这就是所谓的“大气候”。
至于“小气候”,则东京认定中国政府怕内乱,因而在对外作出反应时,必定存在不小的顾忌,所以此时东京企图心强烈,在对中国启衅时显得有进无退,内心不甚恐惧。东京还有一层考量,即中共高层在十八大行将召开之际,凡事以维持稳定为要旨。所以,东京决定,无论如何,要赶在十八大召开之前,完成对钓鱼岛“国有化”的程序。
吕耀东:对华“两面下注”体现日本矛盾心态
一直以来,日本对华战略就表现为,借重同盟国美国的力量增强与中国讨价还价的能力,谋求通过发展与中国周边国家的关系来抵消中国的国际影响力。进入21世纪以来,日本既期望从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中受益,又担心中国与其争夺地区主导权,认为中国未来有可能在军事上对其构成威胁。因而日本对华战略常常表现出“不确定性”特点。日本这样的对华矛盾心态,导致日本对华政策始终保持两手准备。
首先,在东亚经济区域一体化过程中,日本一方面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作为经济大国的强项,积极寻求掌握东亚区域经济合作的主导权,与中国在经济领域抢夺制高点,力求掌握东亚区域合作主导权。另一方面,日本力图通过“东亚共同体”,引导亚洲区域合作的政治进程,借助所谓“同质性”国家来抗衡中国。日本在不同场合提出要以“自由”、“民主”等价值理念作为东亚区域合作的基础,试图以“价值观”、“制度”等政治“构件”,与中国争夺东亚区域合作的主导权,谋求通过发展与中国周边国家的关系来抵消中国的国际影响力。
其次,力求通过日美同盟遏制中国。2005年的“日美安全磋商委员会(2+2会议)”发表共同声明,确定了12项关于亚太地区的战略目标,首次将所谓“鼓励和平解决有关台湾海峡的问题”列为日美共同战略目标之一,大有插手台海事务的意图。2009年的“日美安全磋商委员会”会议进一步强调“针对经济和军事实力不断提高的中国,双方在敦促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国际‘利益相关者’发挥积极作用的同时,也要求其提高军事透明度”。日美以强化同盟关系遏制中国的意图昭然若揭。这不仅无助于维护持久稳定的中日关系,也对东亚地区的安全稳定及区域合作进程产生负面影响。以上战略意图表明,日本对华政策理念尚且缺乏正确的平衡心态和理性的战略思维。
历史事实证明,中日关系不稳定,东亚就不可能稳定发展。近年来,日本国内一些人只看到两国的利益冲突,而无视中日两国合作共赢的成果及前景。包括日本执政党内仍然存在着对中日战略互惠关系的误读,不能正确处理两国“战略互惠”关系,常常急功近利,忽视彼此“共同战略利益”,表现出有损中日关系的言行。譬如日本政府对钓鱼岛的“国有化”方针已经成为破坏中日关系大局的现实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