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政府和媒体的屈服,使我们越来越抬不起头,致使每年有数以千计的移民来到挪威。”——挪威血案嫌犯布雷维克在其发布的文稿中如是说。这份名为《2083:欧洲独立宣言》的文稿表现出病态的种族极端主义思想。
极端主义的共同特征是为实现某种政治目的而采取法制、社会和道德所不允许的行动。多数极端主义势力都与种族或宗教因素有关,核心属性是反社会和蔑视生命。从某种意义上说,恐怖主义正是极端主义的产物。欧洲历史上,宗教极端主义曾导致各教派之间的长期仇杀,种族极端主义曾造就希特勒这样的恶魔。因此,战后欧洲各国一直对极端主义言行保持高度警惕,从社会舆论、政治管理和司法行动等方面对其保持高压态势,杜绝其蔓延的可能性。此次挪威恐怖事件说明,只要种族主义的土壤没有根除,欧洲就仍然处于极端主义的阴影之下。当前欧洲极端主义的核心思想,如“白人优越论”、“种族净化论”和民粹主义,都与种族主义分不开。
冷战结束后,欧洲各国的极右翼势力抬头。目前存在极右翼政党活动的欧洲国家已达到30多个。为得到更多人支持,这些极右翼团体都做了必要包装,极端主义色彩显得相对温和,反对移民成为他们共同的政策主张,因为移民问题常与就业、社会治安、文化冲击相联系。目前这些团体主要排斥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移民。
在种族主义思想的影响下,排外仍然成为欧洲极右翼民众的思维定式。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欧洲中下层面临更大的生存压力,排外情绪容易膨胀,种族主义势力因而往往更加活跃。但是,究其实质,欧洲种族极端主义产生的根源是思想观念,而非生存状况。有研究表明,发展中国家移民所从事的工作多是欧洲人不愿做或做不了的,对欧洲整体就业市场的冲击并不大。
挪威是世界上最富庶和安宁的国家之一,高福利制度使其居民衣食无忧,2010年人均GDP高达79085美元,世界排名第二。在民族构成上,挪威的非白人数量仅有4%。因此,从非思想性的方面说,这个国家不应该具有滋生种族极端主义的温床。然而,恰恰是在挪威,有超过20%的选民支持具有反移民色彩的极右翼政党。而挪威血案嫌犯布雷维克,除了对执政的工党具有强烈仇恨,以及偏执地渴望引起世人关注之外,还相信文化多元论会自取灭亡,希望将境内的移民全部驱逐出境,其心底的种族极端主义思想与屠杀行动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逻辑联系。
挪威血案发生后,西方不少分析家曾在第一时间认为凶手可能来自利比亚、塔利班或“基地”组织。长期以来,欧洲人防范恐怖威胁主要是“向外看”,对内部的安全管理则相对薄弱。此次挪威血案给欧洲敲响了警钟:防范恐怖袭击,还需要根除内部种族极端主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