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学者常有中国人“仇富”的论断。然而,在社科院专家张车伟看来,社会财富或者收入以不合法、不合理或者不透明的途径和方式流入了部分群体或者个人的口袋,这才是本源(5月20日《中国青年报》)。
很多时候,人们习惯用一种标签化的东西简化认知。比如,仇官思维、仇富思维。尽管,这种标签化的认知简单、精炼,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增加人们认识的效率。但是,这种标签化的认知也因为其简化而存在以偏概全,甚至是扭曲、误解的可能。以仇富为例,这个词从表面上看,意思是人们对富人、对财富的羡慕嫉妒恨——羡慕嫉妒别人有钱,同时痛恨这种差距,乃至痛恨富人,无缘由的痛恨,只是因为财富而痛恨富人。
一旦对仇富产生如此简单化理解,对一些舆论就会产生偏见,哪怕这样的舆论只是对财富来源产生疑问,只是对公平的际遇有所诉求。在简化的理解中,这些正当的舆论都会被解读为嫉妒财富,嫉妒有钱人。似乎,所有的财富都是无需追问其合法性的,所有的对财富和有钱人的看法和质疑都是仇富的。结果,不仅一些舆论被曲解,富人与其它群体之间也陷入了无法融合和交流的状态,而且一些社会问题和常识也被掩饰——所有财富都必须是干净的;所有奇迹必须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才能励志。
同样,对仇官舆论的解读也是如此。尽管,很多舆论的确充满着对官员的偏见。但更多时候,人们质疑的确是因为官员本身留下诸多的疑点。人们只是有疑而问。就像,此前舆论对“火箭式提拔”的疑问一样,人们去质疑那些火箭提拔的“官二代”,并非是因为对官员充满猜疑,也不是对官二代充满歧视,而是因为这种火箭式提拔难免给人以瓜田李下的感觉——恰好打破了常规,恰好其亲属中有官员的背景。所以,有着监督权利的公众必须质疑。这是他们的权利,与仇官无关。
因此,厘清仇富、仇官看似是一种概念的辨析,但其实有着极强的现实意义。第一重要的,就是对舆情的正视。舆论当然有非理性的部分,但是舆论也是针对现实的一种公众意见,包含、隐藏着公众的智慧和期待。面对这种意见该如何解读呢?一种解读的方式是选择性解读,只看到舆论中非理性的地方,一味地放大舆情非理性的弊端,从而全盘否定舆论,并放弃对舆论中正确因子的吸收。一种解读的方式是全面地看待舆论,并明白舆论对于自身的意义所在,知道接受舆论监督是一种义务,因此能够积极地回应舆论,接受舆论的监督。显然,后一种应对舆论的方式更有利于舆论的发展,更有利于自身的发展。否则,其结果必然是远离舆论,远离公众的期待。(李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