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刑人员的采血工作开始了吗?”“四监区昏迷的那个服刑人员苏醒没有……”昨日上午8点,南川监狱医院的病房里,院长余朝柳带领着医护人员,详细了解住院服刑人员的身体情况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处理起桌案上的行政事务,消瘦的脸颊上出现了浅浅的老年斑……
余朝柳只有43岁,而他却身患肝癌已经5年。
梦想当医生,更想做警察
余朝柳1992年毕业于川北医学院。
毕业时,重庆主城区的一家央企医院相中了他的才华。担任该院医生后,他成长很快,被破格提拔为该院的中层业务骨干。不过,他的梦想除了当医生外,还想当警察匡扶正义。
1996年夏,余朝柳回老家忠县探亲,意外获知在忠县、垫江、梁平3县交界处的金华山上有一座监狱,患病的服刑人员很多,监狱正渴求医疗方面的人才。
“既能当医生,还能当警察,哪里不好?”余朝柳于是亲自上山考察,不过监狱里简陋的医疗条件让他犹豫:一台30毫安的X光机、一台简易的心电图机和B超机,化验室也是设施陈旧。
当时监狱医院的负责人余朝春鼓励他,年轻人,来这里吧,监狱医院的医疗条件会越来越好!回到主城,余朝柳立刻向单位领导递交了调离申请。
“你要是觉得后悔了就回来,我们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从主城坐船前往监狱医院那天,那家央企医院的领导再三挽留他。“既能当医生,还能当警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余朝柳坚定地说。
他是高墙里美丽的白衣天使
余朝柳工作的金华监狱位于海拔800多米的金华山上,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异常艰苦。从1996年底到2003年底,他利用自己扎实的医学功底,在医疗设备严重不足的监狱医院里救死扶伤。
“服刑人员的生命同样可贵。”2000年盛夏,患有脊椎骨折的服刑人员陈某捂住自己的腹部,疼得在地上打滚。原来,陈某肝火攻心,大便干燥无法排泄,造成直肠扩张,疼痛难忍。
余朝柳立即实施药物治疗,但通过灌肠也无济于事,陈某无助地撕扯着床单,发出揪心的呼喊……
“你把裤子脱下来。”这时余朝柳走到陈某身边,麻利地戴上手套,迅速小心地用手指一点点地将干燥的大便抠出来,腥臭气味迅速弥漫在病房四周。
“余医生,你对我太好了。”陈某哭了出来,然后紧闭着双眼。周围住院的服刑人员也都感慨,余医生真是一个好人!
余朝柳医术出众,先后挽救了重危病服刑人员近200人次,治愈各类病患服刑人员3000余人次,富有爱心、医术出众的他从2001年起开始主持监狱医院工作,两年后担任医院院长,此后,他的工作就更忙了。
身患癌症,但他选择了坚持
2003年底,医院随着监狱搬迁到南川,余朝柳爱惜医院的“家当”,各种贵重检测仪器设备、机械设备等,在他的组织下先后搬迁了3次。利用搬迁机会,他还加班加点,熬夜修订完善医院的各项规章制度。夜深了,他感觉到肝区附近隐隐作痛。
“余院长,你怎么了?”2004年夏,正在医院调试设备的余朝柳突然晕倒。同事们紧急把他送到西南医院。诊断结果出来了,他患有严重的肝功能障碍,感染了乙肝病毒。在病房只住了两天,就又回到了监狱医院。
2005年夏,余朝柳再次感到肝区剧烈疼痛,他又来到了西南医院。拿到CT检查报告单时,透过塑料薄膜,他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愿见到的英文单词“cancer”(癌症)。他直直地坐在医院的塑料板凳上,长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平静地告诉单位领导和妻子,“你们不要为我难过,我还可以做手术,我不会放弃!”余朝柳的手术控制了癌细胞的扩散,但肝脏却留下了一个乒乓球大的疤痕!
现在,余朝柳仍然忘我工作,行政事务他要管,疑难诊疗他要关心,“创先争优”活动他也要亲自抓。监狱领导多次劝他注意休息,但他却豁达地说,“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我用工作来调节我的情绪,使我不再想着病魔,这样活更有意义!”(2010-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