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台湾诗人黄冈(右一)在圆桌诗会上读诗,撒韵·武荖(左二)吹奏口琴相和。
自胡适1917年在《新青年》发表首批白话诗以来,新诗已走过近百年。两岸及海外20余位诗人近日相聚台湾太平洋诗歌节,其中有来自大陆的臧棣、姜涛、包慧怡等,有台湾的陈义芝、陈黎、撒韵·武荖等。他们之间不仅是两岸间的交流,也是不同世代的对话。
两岸新诗有不同
两岸一衣带水,文化根脉相连。关于两岸新诗各自的特质,臧棣对记者说,台湾的新诗对汉语的理解和使用,跟大陆不太一样,比较偏现代汉语典雅的一面。大陆的新诗写作更加多元和开放,比如有口语的写作和比较接地气的写作,也有比较典雅的。两者都有共通的对汉语诗性传统的记忆,两岸多交流对彼此都有帮助,有较好的参照作用。
姜涛向记者介绍,台湾诗歌有自己的脉络,跟大陆诗歌虽然同源,但后来的发展风格是不同的。台湾新诗的位置跟大陆不太一样,大陆新诗有一种叛逆、先锋的文化姿态,台湾新诗在社会中位置较好,大家对诗人也比较尊重,跟社会接轨的管道很多。
撒韵·武荖是撒奇莱雅人,作为诗坛新秀,对台湾新诗的社会性深有体悟。2000年她从家乡花莲去都市工作,面对迥异的发展景观,内心产生很多矛盾,写诗便成了重要的情感出口。她对记者说,我没有那么多历史包袱,没有时代的伤痕,所以也不用去寻找。台湾年轻世代应该关注当下,重新出发。我现在更多关注整个台湾东海岸的开发,比如不当采矿等,那些跟我的生活比较接近的社会议题,我就用诗歌的方式来发声。
新诗推广重在沟通
本届诗歌节以“宝可梦·诗可梦”为主题,结合时下热度颇高的动漫游戏,活动前期向民众征集“为孩子写诗”主题诗作,另设有多场专题讲座和工作坊,以带动更多人参与其中。太平洋诗歌节策划人陈黎说:“没有人能否认诗的宝贵,也没有人能否认诗是梦想的映现。诗在远方,也在生活周遭。”
姜涛说,把新诗一些看起来很晦涩的部分讲好,大家也会有代入感。当然,新诗不可能真正地流行普及,也没那个必要。现在文化很多元,有人讲唐诗之后是宋词,唐诗的功能被宋词取代。过去诗歌一些抒情、抚慰的功能,现在也被歌曲取代了。对语言可能性的探索、对世界的好奇心,这些最简单的功能,新诗能守住就可以了。
在新诗的推广方面,姜涛认为要慢慢做,把新诗好的东西深入浅出地去讲明白,大家还是会喜欢。“这是一个沟通的工作,但如果故意把它拉低,大概不是真正的大众化和普及。真正的普及是很好地沟通说明,过程中也会去芜存菁。”
诗三百,思无邪
在诗歌节“为大/小孩子们读诗”的圆桌诗会上,诗人们依次分享自己选择的诗歌并现场朗读。臧棣对其中不少诗人的选择表示赞赏,并认为如今市面上一些为儿童出版的诗歌选集不够理想。“诗歌节的活动很开放,更多的不是像卫道士一样为孩子去选诗。现在市面上有些选集对儿童而言略显沉重,真正那种欢天喜地的、古灵精怪的,能启发一个人对天地、世界新奇欢快感受的诗,却选得比较少。”
臧棣说,孔子讲“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其中可能就有童真、童趣的含义在。诗歌的写作一方面很激进,要激活对生命很严肃的情感,另一方面可能还要培育、发现人生命中天真的东西。“我们现在的生命可能有点太沉重,有时可能还要通过诗歌的写作和阅读,去开启想象力和另一种看待世界的眼光。”
[责任编辑:齐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