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关系就像一个“跷跷板”,有时合作共赢的一面翘得很高,有时翘起的是竞争博弈的一面。而博弈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解决矛盾、又不断产生新矛盾的过程,在当下乃至未来,中美之间的博弈将在多维度的棋盘上展开。
中美在世界大棋盘上博弈。诚然,在今后几十年美国仍是唯一超级大国,仍是占据全球权力巅峰的“领导者”,但不容忽视的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经济不景气,社会贫富差距扩大,以致其根本社会制度也遭质疑,从而使美国的“领导地位”受到削弱。与此同时,随着发展中大国的群体性兴起,世界多极化前景将更加明朗。
中美在亚太地区博弈。美国利用我国与某些周边国家的领土主权争端和海洋划界分歧等矛盾,加强与既有同盟国的合作并扩大与某些尚未结成同盟关系的“友好国家”的军事联系,通过“拉帮结派”增大其总体战略力量,并希望让中国“四面树敌”。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不应把某些周边小国仅仅看作是美国的“棋子”,而应在不同维度的周边外交棋盘上以平等态度睦邻友邻尊邻,努力“四面争友”,避免将周边国家进一步推向美国全球战略的怀抱。
中美在各自的特殊时期博弈。无论是处在改革攻坚期的中国,还是处在大选之年又遭遇长期经济困难的美国,两者都对外部环境变化十分敏感,都缺乏对对方的信任。同时,影响两国外交的国内因素也日趋多元、复杂。美国怀疑中国会挑战其世界领导者的地位,将战略重点“移师”亚太,其矛头所向已经不容置疑,但对其真实的战略意图依然存在种种猜测。我们的战略对策必须建立在对美国真实战略意图的准确把握之上,否则就可能上大当、吃大亏。
中美在日益兴起的新科技革命中博弈。科技力越来越成为一国的经济力、军事力乃至综合国力的核心要素,我们必须改变仅仅以GDP和军费多少来衡量国家实力的浅薄认识,对于国际力量对比的判断必须以准确把握现代科技发展前沿作为基础。战略制定者必须对现代科技具有深刻理解,才能对彼我总体实力对比作出准确判断。
中美在信息网络化空间博弈。网络安全问题正在中美关系中日益凸显出来,并严重影响着双方对威胁的理解。随着互联网、微博等的日益普及,老百姓对外交的关注日益增强,但老百姓对外交战略性和技术性问题可能不完全了解,因而容易出现情绪化、非理性化倾向。而决策者非但不应该为一般民众、媒体乃至学者的情绪化、非理性化所左右,反而应该加以引导,保持理性冷静。
中美在和平与发展时代博弈。尽管五角大楼曾预计战争将在2020年“定义”人类生活,但也有美国学者认为2012至2022年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将是“中美创新之战”,因为理智最终会占上风,人类会以创新与技术来解决真正重大的问题:人的生存而非杀戮。(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 冯昭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