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
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的春天,这是失望的寒冬;
……”
我们或许可以用狄更斯代表作《双城记》的经典开篇,来描述渐行渐远的2011年。
战争与和平、灾难与救援、欢笑与泪水、呐喊与祈祷……贯穿着新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开局之年。多少昔日风流,化作历史的尘埃;多少瞬间震撼,从此为世人铭记。
动荡与变革之中,新时代的到来正悄然酝酿。
动荡·沉浮
动荡的发生似乎并无预兆。2010年年底,当世界各地的人们满怀憧憬,等待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突尼斯南部地区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因抗议“粗暴执法”而举火自焚。谁也没有想到,这名26岁青年的个人悲剧,竟然揭开了中东地区新世纪第二个十年伊始剧烈动荡的序幕。
百日之内,埃及、摩洛哥、科威特、阿曼、叙利亚等一系列中东国家先后出现不同程度的政治和社会动荡。动荡的原因不一而足:民生凋敝、经济停滞、社会僵化、部落利益、教派冲突……一系列复杂难解的问题相互纠结,加上外部势力或明或暗的介入,民众的不满情绪涟漪般扩散开来,终于在2011年春天,轰然爆发。
动荡中,突尼斯总统本·阿里乘夜出逃,流亡海外;埃及总统穆巴拉克被迫交权,铁笼受审;也门强人萨利赫受伤去国,虽辗转回归,仍只得签下弃权协议;叙利亚领导人巴沙尔·阿萨德深陷重压,前途尚在未定之天。风暴最为猛烈之处,当属利比亚。执政42年的卡扎菲在北约战机的轰鸣声中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留下狼奔豕突的家人和满目疮痍的国家。
地中海北岸,欧债危机的持续蔓延,让爱尔兰、葡萄牙、希腊、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政府相继更迭。曾被欧洲人引以为豪的高福利发展模式饱受诟病,就连欧元区也被逼至“生存还是毁灭”的境地。与经济窘境如影随形的,是社会问题的大爆发。各国游行示威此起彼伏,英伦三岛的连夜骚乱和挪威于特岛的斑斑血迹,一次次拷问着:“欧洲怎么了?”
同样债务缠身,大西洋彼岸的美国也倍感时世之艰。由于两党恶斗,美国政府在增支与减税间进退不得,而美联储虽在定量宽松的名义下开动印钞机,却难挽颓势。居高难下的失业率、步履沉重的经济复苏……让民众不满与不安的情绪如病毒般扩散,终于在9月演变为一场名为“占领华尔街”的示威运动,并在短短数周内蔓延至全美各大城市,其矛头直指贫富悬殊、政商勾结等制度积弊。
不可忘却的,还有那场对日本造成沉重打击的特大灾难——里氏9级地震和随之而来的海啸。而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泄漏,更是让世人质疑是“天灾”还是“人祸”?在地球迎来第70亿个人口之际,德班气候大会见证着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决心和意愿。与此同时,灾难并未离我们远去。死伤数千人的土耳其强震、持续数月的非洲之角干旱和泰国洪灾,一次次提醒世人:思危,方可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