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德国社会学家贝克在其名著《风险社会》一书中所揭示的,在后工业化时代,人类正步入“风险社会”。当今中国,正处于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市场化、国际化交织的战略机遇期和矛盾凸显期,遭遇社会转型拐点。
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教育、医疗、住房、劳动就业、社会保障、收入分配、征地拆迁、安全生产、社会治安、生态环境等热点领域不断积聚能量,群体性事件和恶性极端事件增多,消极腐败现象和严重犯罪活动影响严重,还有一系列天灾人祸给公众内心带来的颠簸、震动,无不令中国人对于“风险社会”的体味更加深刻。
而经济飞速发展带来的不协调、不科学、不可持续的负面效应和社会断裂,集中投射、释放于社会层面,对社会管理的压力重负不言而喻。我国社会管理体制能否及时化解社会矛盾,维护和谐稳定的发展局面,几乎决定了未来十年甚至更长时期的中国发展前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社会管理体制的改革、创新,有着超高的风险系数。
一面是无“主管机构”的新单位、社会人不断增加,人口流动加剧,网络行为活跃,需要大幅增加社会管理和服务资源投入;另一面是社会管理体制中多头管理与管理真空并存,管理队伍“质”、“量”告急。
一面是征地拆迁、劳资矛盾、就业压力等社会矛盾大量产生,社会阶层固化、对立趋势渐成,部分社会成员道德失范、年轻一代价值取向“神马都是浮云”;另一面是社会管理老方法不管用、新方法不会用,执法无力与执法暴力、行政傲慢与行政无能并行
面对现实,要改革和创新社会管理体制,需要首先弄清社会管理事务中哪些是政府该管的,哪些是不该管的?该管的用什么方式管,该放的肯不肯放,放了交给谁?还有,传统的社会管理体制中哪些价值观念应该继续秉持?哪些管理方式可以率先起效,起到减压阀、出气口的作用?
从另一个维度看,政府已然无法延续“一方独大”的管理模式,需要社会力量及时融入,使“大社会”名副其实。但政府放权了,社会力量能顶上吗?这也需要政府给予时间、空间,孵化、扶持、培育,扶上马再送一程,分散的社会力量才能实现健康有序的“自组织”,其间还不可缺少精英阶层的实际参与。
也许,通过摸爬滚打,在社会管理实践中能摸索出一些有效手段、技术,但这还不等于就拥有了社会管理的智慧,让人民顺心。
相对于“管理”,老百姓更需要的是“服务”。俯下身去倾听,人民群众会告诉我们,大家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什么样的管理服务,怎样才能管理好社会。“诚意+技术”,才是开出社会管理智慧之花的基础。 (杨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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