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四点半起床,赶早班飞机飞台北,一路上呈半睡眠状态。突听身边同事嘟囔了一句:到了台北,咱们先去看《色·戒》。我乐了,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真忘了这茬儿,忘了自己还肩负着N多人的重托——买一张正版未删节《色·戒》碟来满足大家对那七分钟的好奇心。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史无前例地天黑前进了台北这个村,史无前例地当天就吃上了热情的台湾朋友的接风宴。席间,一提起《色·戒》,朋友们全乐了,原来这已经成了近期访台大陆客人的保留节目。评价到底如何呢?一位非常贤良淑德、出身军人家庭的女士,是陪亲历过这段历史的父母去看的,观后感如下:父亲认为很假,母亲认为很闷——因为激情戏在后半段才出现。而自己在媒体的忽悠下,把它当三级片来期待,所以觉得床戏太少了。
第二天处理完要务立即奔赴电影院把它给看了。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就几乎可以想象出画面,只不过是一个个没有脸的人物构成的画面。看电影无非是想看看导演给配的脸合不合适,故事讲得有没有“张味”。
国人好奇被删的那七分钟
总的来说,因为对张爱玲的原著小说太过熟悉,剧情没什么新鲜感。但李安交出的答卷可以说是不过不失,没有太大的惊喜,也没有太大的漏洞。至于国人好奇的那七分钟,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不看也没什么损失,看了也不会受到毒害。没有一点色情的意味,也完全没有美感;缺了令人脸红耳热的呻吟和美伦美奂灯光的帮衬,看到的只是两具不加修饰、线条一般的肉身在扭曲交缠而已。如果单独截出来这一段来看,倒很象在毒气室里绝望挣扎的无辜平民!从这一点上来说,李安的目的已经达到,男女主角末路狂花般的绝望气息已经被观众感知到。
至于说剪了七分钟剧情是否连贯,从忠于原著的角度来说,完全不会。原著中,王佳芝是在看到那颗硕大得压弯手指的粉红钻后,突然觉得易先生对她还是有点真情的,于是就“美人变计”放走了他。纯属一念之差,充分体现了女人作为感性动物的特质,完全不须“日久生情”或者“一夜夫妻百日恩”的铺垫,有铺垫这个故事就不好玩了,这也是张爱玲的《色·戒》较一般言情小说高出一筹的原因。前面说过,李安的七分钟也不是为“日久生情”和“美人变计”做注脚,如果有人硬要这样理解那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