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中国时报》今天刊载社论指出,最近数周,“行政院”上上下下对于民进党的“入联公投”活动都像是起哄一样,完全不顾基本人权、预算法规、行政中立、作业伦理,只知随着“入联公投”的祭旗起舞。只要我们的行政当局要拨预算各“部会”就拨;要贴贴纸各“部会”就贴;要加盖猪鼻印各“部会”就加印。在伴随起哄的单位之中,最令人侧目的就是“财政部”所属各公营行库。若干行库经理人员的作为,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不只是行政疏失,根本就已经触犯刑事法律,将来也可能受到起诉。但是令人不满的倒不只是这些受到指示、压迫的行库经理,而是公股管理的大家长——“部长”何志钦的表现。
十月十八日据台湾媒体报导,“财政部”政次李瑞仓利用上班时间找各单位主管开会讨论“入联公投”,这是明显违反“公投法”的行为,但何“部长”既不移送地检署、也不敢做出行政处分,却说这是“个人行为”。公务人员的个人行为可以违法吗?公务人员的违法乱纪,首长不闻不问,这样对吗?在李次长的眼中,还有“部长”的影子吗?
接下来,则是“财政部”要在统一发票上加盖猪鼻印徽,其预算来自“财政部”拨付的“统一发票宣传费”。统一发票是全民交易依法所必须经手的单据,“行政院”当然没有权力在此法定单据上强加特定见解,否则就是违反了人民意见表示与意见接受的言论自由。类似的经典判例见诸美国最高法院,而何“部长”曾任美国大法官的助理,难道会没有听过这样的判例?还是何“部长”换了地方就换了脑袋,认为台湾人民言论自由的保障应该不如美国?
社论说,十月廿三日,“立法院”又爆料公营行库公然开席为民进党候选人造势募款,甚至把各该银行的贷款大户找来出席。“立委”点名的聚餐行库包括合库与台企银,而台银、土银、“中央存保”、台湾烟酒公司等则各出数百万元给“新闻局”做宣传费。何“部长”对于这样明确违反“预算法”、违反行政中立的行为,竟然辩称是“整体施政宣传”,几乎是在睁眼说瞎话。更离谱的是,“立法院”过去数年已经甚少出现一整排一级主管在首长身后罚站听训的画面。每次质询对象仅限少数官员是质询的惯例,也是首长肩挑责任、保护下属之所当为。但是在何“部长”的领导下,我们所有的官股经理人员却需要直接面对“立委”的罚站与指责,没有人替他们做缓冲,这是什么样奇怪的领导统御?
社论认为,如果何“部长”在财长业务上真能有些建树,则在“立法院”受些屈辱,也还能用忍辱负重来形容。外界纵有领导风格的批判,也不会予以苛责。但遗憾的是,何“部长”的问题显然不仅是领导的弱势而已。在台湾所得分配明显恶化之际,何“部长”却执意要推动有利富人的遗赠税减税;在两岸局势压缩台湾经济的大环境中,何“部长”无力改变大局,却对于“头痛医脚”的营所税降税方案噤声;“行政院”为炒作选举而大放一周一利多,许多都涉及“财政部”业务,何“部长”却似乎永远是曲意配合,从不为台湾长远之财政大计仗义执言;在次长明显违反行政中立的时候,何“部长”完全没有训斥或纠正的行政权威;在上半年数回合官股与财团斗法的过程中,何“部长”硬是让财团把“财政部”的官箴官威踩到极扁;当公营行库把贷款大户引介给特定政党候选人时,不仅违反公司治理、也违反贷款保密规定,何“部长”不予闻问、不处理主管缺失、当然更不考虑撤换经理人。“财政部”的业务紊乱至斯,“部长”的政绩究竟在哪里呢?
何志钦先生适不适合做“部长”,恐怕已经没有多少讨论的空间。论岛内政坛生态,他是仅回台三年的小白兔;论专业素养,他显然缺乏全面的租税理念;论行政担当,他恐怕掌握不住手下的诸多“个人行为”;论绿营背景,他明显不如杜正胜,背后没有一群墨绿铁卫队支持;论“国会”折冲,我们实在对其习惯性的受辱不忍卒睹。
社论最后说,当然,何“部长”可以好官我自为之,再撑上几个月,一则把“财政部”继续做小、二则让自己的声誉继续折旧。现在,媒体认为何“部长”是小白兔,也许几个月之后,媒体还得另外再找寻一个名词,才能精确刻画这样一位难得的“部长”。唉,何“部长”,是到了思考去留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