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娱乐至死 要么文艺至死

时间:2014-10-13 11:19   来源:京华时报

  相比西方电影在传记题材上的细水长流,我们近年在人物传记上的尝试可以用一无所成来概括。一个是当下萧条的传记背景,一个是如今荒芜的文坛背景,让许鞍华对《黄金时代》的探索输不起。就算许鞍华输得起,萧红却输不起,因为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人愿意,或说有这个能力来以电影的方式祭奠远去的萧红,一旦《黄金时代》走了样,萧红在阅读习惯沦丧的新新人类的世界里,极可能万劫不复。

  谈《黄金时代》,离不开文学,但许鞍华并没有拘泥于文学,所幸它没有成为一部以文学励志为诉求的电影;谈萧红,又离不开爱情,所幸它也没有沦为一个八卦三俗的故事。

  在众多叙事的可能性中,许鞍华选择了最容易沉闷不堪的纪录手笔,并以此获得了丰富的可能性。影片围绕着萧红,以“东北作家群”众生相的方式搭建积木,包括萧红在内,每一个出场人物都成为了故事的讲述者,他们或正襟危坐,以被观众采访的姿态娓娓道来,或在故事的情境中突然出戏,为你解读着关于萧红的种种。这对于生活与情感大量留白的萧红来说,怕再没有更加公允的方式来诉说她这人生的短途。为此带来的人物视角,是多角度、多视野、多立场,也是备受争议性的。在探求没有绝对真相的历史时,不论是非,忠于还原,这不失为一种聪明而智慧的选择。

  在诸多的表达可能中,许鞍华又选择了最容易捉摸不透的诗性表达。诗性的语言是感性的、跳跃的、灵动的,尤其是主观的,因此呈现出来的萧红也是朦胧而又清朗的,摇曳而又静止的,淡然而又浓稠的,透亮又不可触摸的。我们依稀可以触摸到她的才情,但并不清楚她才华的源泉;我们可以体会到她的直爽,但无法探究是谁给她播种下的种子;我们可以了然她的特立,但无法替代她去思考人世间的任何;我们深深地体味着她的孤独与忧伤,却与她一样无力地经受着这一切折磨。包括贯穿始终的情感线亦如此,不管是早年的逃婚和与未婚夫的厮混,与萧军的邂逅和裂隙,包括后来与端木的种种,都是跳跃的,最后又因这感情的起起落落,汇集成一道哀伤的河,并催生了一种叫宿命的东西。

  正如片中萧红对骆宾基所言:“我的绯闻,将永远流传!”在娱乐至死的电影市场,萧红的故事完全可以是个民国八卦,但许鞍华偏偏选择了一条文艺至死的道路,以诗性的表达、诗意的语言为文青出了一道考古题,它就像是给娱乐至死的市场投下一枚深水炸弹,等着时间来发酵。(曾念群)

编辑: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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