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弦,台湾现代诗的开拓者去了

时间:2013-07-24 09:31   来源:新京报

  纪弦,台湾现代诗的鼻祖,近日以百岁高龄在加州离世,也为台湾诗坛的现代主义运动画上了句点。

  纪弦早年学的是西方美术,造就了他一生对西方现代文学艺术的崇尚。上世纪30年代初,他以“路易士”的笔名活跃于上海,出版了第一本诗集《易士诗集》,随即也在上海的《现代》杂志发表诗作。当年主编《现代》杂志的施蛰存在为纪弦下一本诗集《行过之生命》所写的跋中回忆道:路易士带了一批诗稿造访《现代》杂志社,并虚心听取了他的意见做了修改。施蛰存最欣赏的一首诗题为《脱袜吟》,其中的句子有“何其臭的袜子/何其臭的脚/这是流浪人的袜子/流浪人的脚”,一方面书写了底层的形象,另一方面也叛离了传统的优雅美学。

  上世纪30年代中期,路易士与徐迟、戴望舒一起创办了《新诗》月刊,也与杜衡等创编过《今代文艺》《星火》等杂志。抗战后期,路易士成为上海最知名的诗人之一。他的诗作既有对战争的讽刺,也有对战争的超然态度。由于其诗艺的独特,以致张爱玲在当时表示,读了他的诗之后就可以容忍他这个人的“幼稚”了。

  抗战之后,“纪弦”这个笔名开始启用。1948年,纪弦抵达台湾,开始了他后半期的诗人生涯,也是他最重要的写作和文化活动的阶段。1953年,纪弦在台湾独自创办了《现代诗》季刊,提出现代诗的使命就是要引进世界诗坛新的表现方法。到了1956年,纪弦在《现代诗》第13期上宣告成立包括他和郑愁予等九人为委员,并有罗门等近百位成员的“现代派”。纪弦发表了他执笔的“六大信条”,在诗学上主张对西方现代主义“横的移植”,摒弃对中国传统“纵的继承”,并强调“知性”和“纯粹性”在创作上的主导作用。

  次年,另一位台湾诗人覃子豪在《蓝星诗选》上撰文对纪弦的六大信条提出异议,又引来纪弦两篇洋洋万言的辩驳文章,以及后来余光中参与的对纪弦的再质疑。台湾诗坛上著名的现代派论战就此展开。现代主义诗歌在台湾的盛行与成熟,与纪弦所引发的现代派论战有直接联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论战的结果是:整个诗坛都现代化了;余光中成为一个现代主义者,覃子豪也写起现代诗来了。”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台湾诗坛还贡献了痖弦、商禽、洛夫、管管、白萩、杨牧等一大批举足轻重的现代派诗人。

  张爱玲评价当年的路易士时曾用过“朦胧微妙”一词,使得台湾现代诗的源头与作为大陆现代诗的“朦胧诗”有了奇妙的链接。但与朦胧诗这个误打误撞的命名一样,纪弦的诗风其实大多并不朦胧,反倒是颇为明朗、畅快的,甚至充满了诙谐和机趣。比如他会用“拿着手杖7/咬着烟斗6”来建构自己的诗人形象,而因为7+6=13,“一个最最不幸的数字!/唔,一个悲剧。/悲剧悲剧我来了。/于是你们鼓掌,你们喝彩。(《七与六》)”纪弦这个在诗中还以独步的狼、修长的槟榔树等形象自况的高蹈诗人,无疑是现代诗史上罕见的标志性人物。(杨小滨)

  纪弦 (1913-2013.7.22),原籍陕西周至,生于河北清苑,原名路逾,笔名路易士、青空律。当代诗人,现代派诗歌的倡导者,1953年创办并主编《现代诗》季刊。是台湾诗坛的三位元老之一(另两位为覃子豪与钟鼎文),在诗坛享有极高的声誉。

编辑:顾文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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