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大陆著名诗歌评论家,一位是台湾现代文坛“诗魔”,两位年届80岁的“80后”聚首,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在日前深圳读书月专场之“在诗歌的天空下”,洛夫、谢冕两位老先生就当下诗歌边缘化、诗人写作自我化以及诗歌被恶炒、庸俗化等问题展开了深入探讨。笔者以为,两位老先生关于诗歌价值的“对话”令人深思。
也许有人认为,诗歌是很值钱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新科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瑞典诗人托马斯·特兰斯特勒姆,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留下的诗不过163首,却获得了一大笔奖金。可是,诗歌又是很不值钱的。在我国,除了领财政工资的做专业作家的诗人,写诗连自己的温饱也不能解决,更别说致富了,因为诗歌的稿费低得令人难以启齿。谢冕说:“写诗是不能致富的”,“如果要发财,可以去写影视剧本。写诗是绝对不可能发财的。”然而,洛夫、谢冕两位老先生也一致认为,“诗歌是很贵重的”,因为诗歌永远不能用金钱衡量。
洛夫先生说:“我个人对诗歌的信念是‘不以市场的价格来衡量诗歌的价值’。写诗不仅是一个写作行为,更是一个价值创造,对于生命内涵的创造,对于艺术境界提升的创造,这三者非常重要。”换言之,写诗不仅需要用心,更需要社会担当。洛夫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长诗《漂木》就是有“社会担当”的。在这首长诗中,洛夫先生运用多种手法,对人生进行诠释,宏观地表述了他个人的形而上思维、对生命的关照、美学观念、宗教情怀以及他独有之漂泊的天涯美学,直指生命的无常和宿命的无奈,可说是集古今中外之大成的精品,也是当代诗坛的重要收获。
其实,大陆也有不错的诗作,只是好诗太少,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缺乏艺术追求,二是缺少社会担当。诗歌本是最讲究的语言的艺术,然而,现在“口水诗”泛滥成灾,不只是太不讲韵律,有些所谓的诗歌毫无艺术品质可言,沦为附庸风雅或应景的工具。再者,是文学就该关注社会,可是现在“诗人们在自我的世界里越走越远,两耳不闻窗外事。写诗成了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文字密码”。谢冕先生认为,专业诗人在汶川大地震和“9·11”事件上是失语的。这种“诗作”逃离现实,缺乏应有的人性关怀,毫无文学艺术价值可言,“当然会离老百姓越来越远。老百姓不读诗也很正常。”
社会需要诗歌,老百姓需要诗歌。“诗魔”席慕蓉和汪国真曾经一度火热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举国上下都很重视文化,民间也不断有重视诗歌的呼声,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一些地方政府也开始举办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诗歌节。而现在最关键的,是诗人要走出自我的小圈子,走进社会大现实,创作出真正的优秀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