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找到了和世界共荣的办法——不是妥协,是主动维和。
就像豆浆油条、大蒜咖啡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最好一样,抛开另外一方去看作为现象的郭敬明或韩寒都不会见到全貌。事实上,当韩寒突然想起需要和世界谈谈的时候,郭敬明已经在和世界把酒言欢。无所谓高低,只是快慢——因为此二人实质都是要入世的。
韩寒是特殊时代下的产物,物质年代里集体精神稀缺、信仰危机下的貌似英雄主义催生了他作为符号人物的存在。而郭敬明是必然产物,他骨子里是实用主义以及适者生存法则下的聪明文人,只不过在旧时代表现为与官宦过往甚密甚至直接入了仕途,在商品社会集中表现为文化商人。
作为80后的代表作家,郭敬明和韩寒都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但是韩寒承袭的是如钱钟书那代文人对幽默和反讽的运用,但对新语言方式却并无贡献。郭敬明的文学语言则直接影响了80后、90后两拨人群的日常用语和书写习惯。
单说郭敬明。他是少有的能用语言准确表达自己的作家,他的口头表达能力和为人处事能力甚至更接近老练的职场达人,他爱说的“性价比”恰恰不属于作家和导演语言体系。他妥帖地处理所有棘手问题,包括面对面的尖锐问题,那么自如就像同时身兼企业发言人的CEO。
郭敬明还找到了一条和世界共荣的办法——不是妥协,是主动维和。作为来自小地方自贡的孩子,同龄人该有的挣扎在他身上化为争议,同龄人该有的奋斗也被他省作光环,理论上的自卑物化为名牌遍身,该有的谦卑反而被意志坚定的表达所包裹;他早早享有没有青春期,这一点让人怀疑他的情怀的完整性,但好像他比较享受目前的状态,这种享受在很大程度上显然来自于世俗层面的肯定。
他以言情小说或者说伤痕文学的姿态切入,不把自己置于高位,又体现出他的狡黠,放低自己反而不容易被伤。他试图把语境拉低到小人物、个体生存背景,这样一来他擅长的风花雪月才有机会施展,无疑切中了转型期的社会结构和表达方式。
更要命的是,他务实地以结果倒推的方式进行创作、经营,聚拢了大量拥趸,直接导致无法把他粗暴地纳入旧有的评论体系。他是最不被认可的主流作家、导演——甚至可以是任何角色,但谁也否认不了他的市场效应。
小说《幻城》的热卖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而当时的文学批评也对此表示认可,不像今天这样,对他作品报以‘脑残’儿童读物,如果这种成功还算偶然的话,那他随后的持久爆发则完全是有所预谋的结果。第一桶金让他判断出读者品味,于是果断迎合了这种需要,进而与读者对类型小说长期空白的渴望形成了无缝对接。
当他的同龄人对青春的乏味感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的目标用户转移向90后学生团体,更物质、更日韩、更漫画式的语言和故事让他又获得了成功。他笔下的青春与真正的青春相去甚远,他的青春是人们长久以来存于想象中的青春。(武鹏、汤博)
[责任编辑:扶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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