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韩美两国正式开始“乙支自由卫士”(UFG)联合军演,将进行到8月28日。此次韩美UFG联合军演是为应对国家紧急事态及灾难事态而举行的训练,采取“韩主美援”模式,韩方投入兵力5万多人,美方兵力有包括正在海外活动的3000名兵力在内的3万多人。
笔者认为,此次军演时机敏感、针对性强,威慑朝鲜的意图明显。
8月4日,在非军事区(DMZ)发生了致使韩军步兵第一师团两名士兵身受重伤的木盒地雷爆炸事件。韩军认定此事系朝军所为,并视其为军事挑衅,指责朝鲜严重违反《停战协定》和《韩朝互不侵犯协议》,敦促朝方就此次地雷事故道歉并惩处相关负责人,由此恢复对朝广播。而朝鲜则否认埋设地雷,要求韩方立即停止对朝扩音喊话、拆除扩音设备,表示将对对朝扩音器广播设施实施瞄准打击,随后也重启了对韩扩音器喊话。朝韩11年后再掀心理战。
因此,此次韩美联合军演将会增强侦查设备和情报分析人力,强化对朝监视,立即应对并坚决惩戒来自朝鲜的挑衅。
朝鲜一如既往地对韩美联合军演表示强烈谴责和严正抗议,声称韩美联合军演其实就是“入侵北方的军事预演”,并扬言报复。韩国则辩称,这是为保护韩半岛稳定和强化联合司令部的应对态势而进行的防御性军演和指挥所训练。但毋庸置疑的是,韩美通过举行联合军演,意在彰显美韩战略同盟关系的紧密性,确认韩美联合防卫态势的坚固性,全面提升联合作战能力以遏制朝鲜威胁。这对于本已严峻的朝鲜半岛局势无异于火上浇油。
自《韩美共同防御条约》缔结以来,韩美两国每年举行联合军演成为定例。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朝鲜半岛南北关系总是受到韩美联合军演、偶发冲突事件以及长期战略互疑的冲击。每逢韩美联合军演举行之时,半岛局势必然跌入低谷——韩美联合军演成为半岛局势恶化的触媒。
韩国为了增加自身安全与美国进行联合军演,损害了朝鲜的安全、招致朝鲜采取针锋相对的军事措施,结果反而使韩国的安全形势恶化——朝鲜半岛紧张局势升级,两国陷入不可自拔的军备竞赛之中,提高了各方面临的潜在威胁的水平,最终导致各方的安全都受到减损。敌意的螺旋一旦启动就很难打破,这就是朝鲜半岛延续数十年的安全困境的逻辑演绎。
南北双方恶性互动的常态化、朝鲜半岛军事对抗的升级,无疑会使韩国总统朴槿惠先后提出的“韩半岛信任进程”、“东北亚和平合作构想”、“新韩半岛蓝图”、“欧亚倡议”以及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提出的“春节和解倡议”成为可望而不可即的空中楼阁。双方提出的这些试图破解朝鲜半岛困局的理念往往都停留在构想阶段,无法付诸实践,成了镜花水月。在南北关系次次归零的情况下,南北对话的动力和期待就大打折扣了。
有鉴于朝鲜半岛一直处于“大战争没有、小冲突不断”的常态之中,朝鲜半岛南北双方只有通过政经分离、官民分离、人道主义合作与军事问题分离、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问题分离、正常性贸易与补偿性贸易分离这五大“双轨制”,方能打开南北关系改善的道路,实现半岛局势的由危转安,从而塑造南北双方的共同体意识,进而为中国周边安全态势的稳定化加分。(李家成 辽宁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讲师、辽宁大学东北亚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