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中国在海上的纠纷,就不能不令人想到中国自古以来与海洋的关系。我国与西方发达国家对于海洋利用的认识与实践首先在主观意识上存在很大差距。据可靠史料,欧洲人通过征服海洋进而征服全球的历史始自葡萄牙于1415年占领北非穆斯林据点休达。实际上早于这一时间的1405年踏向深海的郑和船队,因被认为另负政治使命却并不负征服海洋的使命,而在人类征服海洋史上黯然失色。国家并在随后整个始于15世纪末的全球大航海时代里全程的缺席。近代历史上,国家对于邻邦日本在海洋军事力量上的崛起也警戒甚微,并最终导致甲午海战的彻底失败。国家真正开始系统地关注海洋领属并纳入国家战略,可以说始于20世纪50年代之后。
就当前的全球海洋军事存在格局而言,无疑已经是航母时代。美国于1911年开始拥有改装型航母,1921年开始拥有三艘真正的航母,二战期间建造与改装了100艘航母,1958年开始建造“企业”号核动力航母。在全球现役航母中,美国海军拥有包括“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在内的各型航母12艘,法国2艘,英国3艘,意大利2艘,巴西2艘,俄罗斯1艘,西班牙1艘,印度1艘,泰国1艘,阿根廷1艘等。这样的数字严酷地摆在面前:在占全球3/4面积广阔海洋范围的活动中,我们已处被动了。国家当下正处于从东海至南海几乎在整个领属海洋范围里被严重挑衅的威逼局面。
我国海洋国土由黄海、渤海、东海和南海组成,包括内水、领海、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但是,在我国现有299.7万平方公里的海洋国土面积中,面临着与邻国间激烈的海域划界争议。在黄海,我国与朝鲜和韩国存在着近18万平方公里的争议海区。在东海,我国固有领土钓鱼列岛被日本非法占领,按日本的无理要求,与我国有约16万平方公里的争议地区。在南海,我国海洋权益受到更加严重的挑衅,有大概120万平方公里的海洋国土处于争议之中。
对于眼前中国在海上的被动处境,笔者主张:首先,国家应当尤其在我国东海、南海海域构建起主动防御军事体系。国家应当加紧在未来10-15年内建造或改装有包括有多用途航母、护航航母、攻击型航母在内的至少三艘航母,并尽快装备有核动力大型航母,以适应我国在海疆巡航、镇慑与保护的最起码要求,并获得应有主动权。其次,对于与邻国争议海域的处理方式,应当根据事务性质区别应对:对于在争议海域的渔业资源捕捞纠纷,应主要采用法律与外交手段处理;对于诸如目前有一些东南亚国家直接将争议海域油气资源交付招投标或发生意在占领的登岛等非法行为,应直接予以军事手段“说不”;对于争议海域的处理要设定时间表。第三,有效提升在我国海洋国土内油气等矿藏资源勘探与开采的能力;加紧提升对于岛岸线范围内各有关海岛的开发利用能力,一个岛屿的被开发利用,是一块有主地主权行使最直接的表现。
总之,要不怕摩擦、不怕纠纷,相反,要善于主动制造摩擦、主动应对与处理纠纷。国家要充分架构国内人才资源与有关渠道机制,去为国家利益冲锋陷阵。国家有效利用和保护海洋国土乃至于进取占全球面积3/4其间部分海域空间能力的主动快速地构建,是占全人类人口总数近1/4的中华民族得以良好地持续地繁衍生息的不二选择。国家不但要在现有海洋国土上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取得完全应有的自主权,还应开始规划在整个西太平洋、南太平洋、西印度洋、南大西洋间,与东南亚、非洲、南美等有关国家共同构建起在全球范围内海洋权益共同保护与利用的良性互动机制。
美国在西太平洋的战略本意,无非是保有军事存在、挑唆离间有关国家与中国的争议,以达到借日本与东南亚有关国家干扰与阻碍中国崛起的最终目的。对此,我们要沉着应对:之于美国,中国应取的策略是:我知道你的用意,我干我的;之于日本,其军国主义再行复活,大和民族再踏上亚洲邻国国土的可能性不大,国家应以政治、军事、经济的发展作制约,便尤其采用儒家学说精髓的内涵导之以恢复和平立国的正确方向;之于东南亚,应恩威并施,重在贸易发展与文化理念输出,令其有利图而不敢轻易破坏规则。(作者:黄元 浙江大学儒商与东亚文明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