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很多国际会议与地区战略安全有关。进入六月后,月初将举行的两个重要安全峰会——新加坡年度“亚洲安全峰会”(也称“香格里拉对话”)和北京“上合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12次会议”,前后登场,而聚焦的主要议题,自然还是离不开亚太安全及中亚局势。
撇开这些会议的具体内容暂且不论,如何看美国对外战略政策大调整后的角色,以及美国未来在亚太和中亚地区如何发挥影响力以构建新的地区战略平衡框架,显得十分重要。对中国来说,了解“转舵”后的美国,包括它的意图、策略和目标,对建立中美两大国全新关系,尤为关键。
从五角大楼战略改革入手
2009年初奥巴马上任后不久,就开始着手全面“改变”小布什的治国政策,其中包括外交和军事政策。如果说在外交政策方面,奥巴马史无前例地提出“国际问题要靠美国与国际社会共同分担解决”的主张,是对美国外交政策的全面检讨外,那么,美国展开重建新的军事战略平衡架构,则是其军事战略思路的彻底转变。这个转变源自于当年连任美国国防部长的罗伯特·盖茨的思路。
2009年1月,盖茨在《外交事务》期刊1/2月号上发表题为《平衡战略:在新时代重新规划五角大楼》的文章,详细阐述了新政府未来的军事战略改革构想。盖茨在文章内所讲的“平衡战略”主要包括三大内容,即在试图赢得当前的冲突以及着手准备应对其他突发情况之间寻求平衡;在强化打击叛乱及对外国军事援助制度化、以及维持美国现有的而其他军队没有的常规战略技术优势之间寻求平衡;在保留那些使美军得以成功的文化特征,以及摒弃那些妨碍他们有能力去做且需要去做的文化特征之间中寻求平衡。
细心的读者一定能够发现,盖茨的主张几乎一一实现了。例如,今年1月份美国国防部发表的题为《维持美国全球领先地位:21世纪国防优先任务》报告中提出的“在打赢一场战争的同时可以有效地干扰、阻止另一场战争爆发的可能性”策略,就是“第一个平衡”;在利比亚动乱中,美国成功地利用北约对利比亚实行轰炸,而自己则在背后提供必要的军事和策略支援,这是美国“新干预主义”策略成功的典型实例。美国通过间接介入争端,避免派出地面部队卷入战争,而把主要资源用于其它关乎美国重大利益的地区或研发更先进武器,以确保美军的绝对优势,这正是“第二个平衡”;至于在军队文化建设方面,奥巴马去年签署法律允许军中同性恋生存,彻底改变了过去长期存在的“不问不说”传统,以及严惩军中种族歧视、更加重视改善现役军人待遇并提高退伍军人的社会地位等,就是在美军文化建设上消除不利于凝聚军心的文化做法,这就是“第三个平衡”。
问题是,单靠调整军事策略就能够实现新的战略平衡吗?美国还需要进行哪些更加具体的行动促使新的战略平衡,特别是在亚太地区实现新的战略平衡?实际上,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洛克利尔在今年3月份上任后不久,就已经透露了美军的新战略指导方针。根据美国国防部的明确指示,美军新亚太地区战略方针主要包括五个方面:一是加强和推进美国与军事同盟国和战略伙伴国间的关系;二是改善并促使美中军事关系更加稳定且可持续发展;三是积极发展美印战略伙伴关系,推进美越两军交流向更深入层面发展;四是继续积极应对朝鲜半岛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保障韩国、日本的防卫能力;五是打击跨国犯罪和重点应对网络安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