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全台湾农会会员代表和小组长改选中,民进党携数年伏积之力出击却铩羽而归。农会政治色谱维持蓝大于绿,显示民进党仍与基层存在距离,其唯利是图的政党做派难以获得农民信任。
民进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民进党觊觎台湾农会系统已久,惟苦于无计可以渗透。其一,农会是全台权脉、钱脉、人脉的重要集结地。目前全台1105个农会遍及各乡镇市区,整体存款余额达到17兆新台币,掌握岛内各地的老农年金、农保等福利,可以左右农民权益及资源分配。
其二,农会被视为国民党的“最后堡垒”。由于其人脉和能量,农会也是各类选举中选票和钞票的重要票仓和政治中心,其归属牵动2018、2020等选举。但由于国民党在农会系统经营多年、枝繁叶茂,全台农会近83%属于蓝色版图,这自然令“全面执政”的民进党如鲠在喉。
不过,民进党没有基层耕耘和情感优势,只能依赖其政治能量影响选情,但由于吃相难看,反而“呷紧弄破碗”。
一是挟行政优势,软硬兼施影响选情。其一,除放话“不配合就不给补助款”来恐吓农民,民进党籍“民意代表”还于选举前夕在排案满满的“立法机关”提出多个关于农会选举“修法提案”,试图更改选举规则和“为村里长谋福利”,如要求放宽总干事资格和增加春节慰问金、伤亡抚恤金等。此外,在民进党主政的台中市,民进党积极介入,遣“林佳龙团队”的“地下市长”方升茂操盘,方此前曾已在市农会补选中探得本地红派虚实并布下后手,造成潭子、后里等乡镇出现蓝绿翻转。
二是硬打“抓贿战”、“蓝绿对决”收反效果。不甘受挫的民进党除加紧布局农会理、监事和总干事选举,更大打“反贿选牌”以扭转败局,试图借检方查贿制造选后动荡。不过,民进党负面选战操作与现实情况相差甚远,引起民众反感与紧张。民进党无所不用其极想吃下农会,却又用简单粗暴的语言污蔑其是“黑金”、“家族化”,激起农会和农民反感。农民认为,民进党只会切割蓝绿,制造仇恨,对农民实际利益没有帮助。
民进党不服“基层水土”
民进党初战不利,其原因还是在基层村镇耕耘不深,只热衷短线炒作。绿营也承认,选举结果不如预期,是由于国民党对地方农会经营“盘根错节”,民进党“不擅长”此领域的选举。
一是民进党为日后选举“打桩”的目的性太明显。民进党绿营不以平常心在地耕耘服务和争取农民认同,提不出农民政策和对农会有利的方案,仅在选前挑战游戏规则和临时抱佛脚来“绑桩”,仍是资源分配和以农民为筹码的利益思维。基层对此并不买账。
二是民进党“重利”,农会“重情”,二者逻辑互斥。农会是一个自成逻辑的“封闭系统”,民进党无法依赖政党属性,靠惯用的喊口号就能动员;农会也是一个感情绵密的团体,民进党不懂农民与农会互相依存的情感联系,只是在选举时突然介入,甚至在村里间提名与现任对垒人选,造成亲族对立撕裂,这种“选县长”的粗暴操作方式,自然引发农民排斥心理。
三是民进党难以驾驭地方派系力量。绿营不认为农会选举结果体现蓝绿实力对比,而是更多体现地方派系和山头的影响。在民进党看来,农会与派系“绑在一起”,掌握地方山头才是关键,民进党因而无法乘2014和2016选举的胜势,顺理成章地接收农会地盘。某种程度上,这也不是民进党在“谦虚”,以云林为例,人脉、金脉错综复杂,大大超脱了民进党的掌控范围。
农会选举体现民心向背
农会蓝绿格局体现了基层的民意向背,对未来选情具一定指标性意义。
一是基层对民进党缺乏信心。通常,农会是台当局和农民间的桥梁,需要与行政机关保持密切关系以推动业务开展。农会选举敢于“反绿”,可见基层对执政当局疑虑颇深。民进党的政治力介入虽造成些许分化影响,但难撼大局,基层对此以无感、排斥居多。农会选举是农民对原经营团队的信任投票,农民自然会选择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来“持家”。
二是基层对国民党仍有期待。此次选举被视为2018地方县市选举的前哨战,对蓝营士气也是一次提振。中南部多“以农立县”,草根力量强大,政党若不获农会基层支持,在将来的选举中也会非常辛苦。国民党未来应在此继续着力,争取在后续的理、监事和总干事选举中稳固和扩大优势。(作者:刘匡宇 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 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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