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进口油价及粮价的高涨已形成输入性物价膨胀的基本成因,面对这种成本推动的物价上涨,无论是货币政策或财政政策事实上都是束手无策。总体经济理论说的很明白,无论是货币政策或财政政策都是需求管理政策,只能处理来自需求面的动荡因素,对来自供给面的物价膨胀,若以提高利率、降低财政支出等紧缩性需求管理工具去处理,容或能降低些微物价,但须付上经济衰退的代价。
政策决策者遇上这种两难问题,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美国联准会主席柏南克就以防止美国陷入衰退为首要目标,持续降低利率;而欧洲央行则以对抗物价膨胀为首要目标,坚持不肯降息。
除了前面的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之外,汇率政策也可勉强作为对抗物价膨胀的工具。由于国际间原油、黄金、大宗物资(小麦、棉花、黄豆等)都以美元计价、大多以美元为支付货币,美元近几年来的持续且显着贬值,更强化了原已因供需不均衡造成的物价上涨。换言之,本国货币若能对美元大幅升值,事实上将减低前述输入性通货膨胀的强度。然而汇率政策也是一把两刃的剑,货币大幅升值固然可以降低进口成本,但也使出口品报价相对垫高,减低本国物品的出口竞争力:更严重的是,本国货币相对美元升值,将使本国政府及国民所持有的美元计价资产都因此缩水,马上形成汇损。
台湾《中国时报》今天刊文指出,台湾地区正面临这样两难抉择,为对抗物价膨胀,又不希望造成经济衰退,“央行”小心翼翼地微幅调升利率,以维持存款的实质利率不致成为负利率为目标;另一方面,“央行”也已有限度的放宽新台币的升幅,使新台币自今年以来升值超过6%,可以抵销部分进口成本的上升。而在“行政院”方面,在“大选”前则干脆冻结油电价格,以避免民怨;“大选”过后,却宣布继续冻涨至五月二十日,乃使社会大众议论纷纷。
有学者建议一切回归到市场面,因为限制价格的措施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美国尼克松总统任内,作了三次的价格管制,除了第一次因为不是来自供给面的物价膨胀,所以解除管制后物价没有严重反扑;第二次及第三次的物价管制正值能源危机,属于成本推动的物价膨胀,在两次物价管制结束后,都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物价膨胀。因此有声音呼吁减少对市场机能的干预,让油电价格充分反应成本。
文章同时指出,油电价格充分反应成本,势必相对加重中下阶层的负担,因此,应该用所得政策来作配搭。亦即,当局一方面要尊重市场价格机能,另一方面也应照顾弱势族群。在所得政策方面,当局可以依照民众所得的高低给予补贴,例如:所得越低的开车族,给予相对较高的油价补贴。
另一方面,对于收入较低家庭的用电,给予较多的电价补贴,以免在电价上涨后,对低收入家庭形成太大的负担;至于高所得阶层,就不必给予油电价涨价的补贴。甚至对高所得且驾驶高耗油车辆的车主,开征能源附加捐,用以作为当局补贴低收入用油者的部分财源。
另外,由于岛内油品集中于中油、台塑两大系统,为避免因寡占而形成有形或无形的勾结,除了“公平会”要密切注意不让两大公司以市场机能为名,而形成对社会大众的剥削之外,“立法院”亦可仿照美国国会立法,对油公司若有暴利则课以暴利税,并将此税收作为补贴中低收入用油者的另一来源。同样的,若电价涨过头,也可以有类似措施。
最后,文章呼吁,在这个物价膨胀时代,民众要减少受物价膨胀之害,最正本清源之道是少买甚至不买,亦即过俭朴生活:少作奢华消费,将省下的巨额花费,用以支应基本能源及物资价格上涨之用。同样的,当局方面还可以推动的其它政策,也应该朝着节约能源及提高效率方向着手。
[责任编辑:张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