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债危机迟迟未决,是因为欧盟自诞生之日起,便带有西方民主这个“天生缺陷”。
西方民主有其不可克服的短板,笔者在此仅提及主要两项。一是民主的“无远期”:由于有选票的巨大压力,决策者必定短视,即使有心也无力做出中长期规划。此外,选民也是眼前优于长远,他们选出的也自然是有利于其自身短期收益的候选人。二是民主的“无效率”:民主由于号称要反映更广泛的民意,因此在有分歧的议题上,不同党派与力量需要较长时间角力,决策过程过于冗长,效率奇低。
由于“放大效应”,西方民主扩大到欧盟层面,其内在缺陷也被放大。在常态下,西方民主在欧盟的各个成员国里还凑合行得通,其对决策有效性的钳制作用也不是很大。但欧洲人直接将西方的民主体制克隆到由多个国家所组成的欧盟上来,其内在缺陷就被放大岂止27倍。欧债危机爆发后的种种迹象,都在反映西方民主生搬硬套到欧盟时导致的发酵作用。
新瓶装老酒,西方民主已不适宜用来处理今天的欧债危机。首先,纵观欧盟27国,如果将总统大选、议会和市政选举等都加在一起,几乎每个月欧盟至少都有一个国家在进行不同类型的选举。可以想象,一项决策如果要在27国都通过,没有足够的耐性和妥协显然不行。在常态下也就罢了,但在欧债危机这种“火烧房”的危急时刻,欧洲人还要按照四平八稳的常规模式,显然僵化。其次,高弃权率和微弱优势,表明欧洲的很多选举已不能真正代表民意。选举多如牛毛,以至于很多选民干脆弃权。法国总统大选时,20%多的选民弃权,而议会选举时42%的人弃权。奥朗德更是仅以不足3%的优势入主爱丽舍宫,如何能说他代表的就是绝大部分民众的意愿?显然,作为常态政治体制的西方民主,早已不适宜欧盟在非常态下用来处理欧债危机了。西方民主这个“酵母”不但使欧债危机的持续时间拖延,同时使欧债危机的规模扩大。
面对西方民主这个“酵母”,该开什么药方?笔者认为欧债危机这个大酿缸里需要加入“集权”的催化剂。集权,历来以其有效性著称;没有集权,欧洲仍将是一盘散沙,欧债危机也将继续发酵。欧盟各国的党派、民族和国家利益盘根错节,各成员国的选举永无休止,成员国内部的政府更迭过于频繁,又如何能确保政权的稳定性以及政策的连续性?难怪面对欧债危机,欧盟显得如此无可奈何。
德国的“预算联盟”其实是一定程度“集权”的翻版。德国一直主张的“预算联盟”或“预算纪律”,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德国希望在欧盟层面增加“集权”的主张。但由于是民主体制,在欧盟中德国的主张最终是否能获得通过,依然还要看诸多国家的多方博弈。
民主在欧洲曾经功不可没,但欧洲人由于长期的领先而自负、孤傲,死守着老掉牙的西方民主,以至于欧债危机到了今天病入膏肓的地步。在笔者看来,欧债危机是人祸远胜于天灾。其实,任何一种体制,都没有永久的优越性;倘若不加以革新,再优越的政体也将被历史所淘汰,西方民主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