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公车数量看做机密,它注定是一笔糊涂账,如果把公车数量看做政务公开的一部分,那就应该按照最大的口径对它进行统计和公开,这在理论上没有太大难度。
近日,北京市公布公车数量,让民众为之一惊,已成全国“首堵”的北京竟然只有六万辆公车,这与民众和媒体之前的判断相去甚远。
62026,北京市财政局公布的数字具体到了个位数,应该是经过精确统计的。尽管民众感到难以置信,也很难凭直观感受认定统计数字有误。导致感觉“误差”的根源应该不在统计的程序,而在于统计的口径。
北京市认定的公车是“北京市各级党政机关、全额拨款事业单位用于履行公务的机动车辆”,而民众在马路上看到的公车远不止这些,那些在京的中央单位、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等单位的公用车辆原来并没有统计在内。这次统计的“北京市公车”其实只是“北京市全额财政拨款单位的公车”,前者是个很大的宣传口径,后者是个很小的统计口径,两者混为一谈的话,民众发蒙也就不难理解了。
公车数量事关交通管理和“三公消费”,统计范围当然是越全面越好,统计的口径越小,参考价值就越小。民众想知道北京市的马路上究竟奔跑着多少辆公车,他们对这个数量难以置信,却不能证实。而北京市财政局只掀开了问题的一角,民众根本看不到全貌,他们当然有理由不满意。在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统计局副局长叶青看来,对公务车数量的统计应该采用最大范畴,只要动用公共财政资金购置的都应该算公车,“因为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挑挑拣拣有限度公开确实不能算真正的公开。
或许,北京市财政局有很充足的说辞来回应民众的质疑,比如权力所限,或者说“井水不犯河水”,只能公布自己所能统计的数字。但这绝不能成为北京公车成谜的理由。现如今,各地流动人口这么多,人口普查都不成问题,统计公车又有何难?财政部门做不到,不等于交通管理部门做不到,按照车辆的属地管理原则,每辆在京公车都有备案,外地车辆进京也是持证的,可以说一切尽在掌握。如果把公车数量看做机密,它注定是一笔糊涂账,如果把公车数量看做政务公开的一部分,那就应该按照最大的口径对它进行统计和公开,这在理论上没有太大难度。
公开数量,也只是监督公车消费的第一步。判断公车消费中有没有腐败现象,还要看公车是怎么使用的。纳税人有权知道公车的车型、牌号、具体使用情况和经费,并对此进行监督。对公车消费进行监督一定会触及一些权力部门的既得利益,这可能才是公开公车数量遇到的最大阻力。
尽管如此,北京市财政局能够回应市民提出的“政府信息公开申请”,按照承诺公开“北京市全额财政拨款单位的公车”,这在全国都算是一个开先河的举措,只是这一步完全可以迈得再大一些。如果对公车消费的监督能取得进展并积累经验,之后对公款接待和公费出国等问题就能找到监督的突破点。否则,只能教会一些部门在口径上“打太极”,这次公开的示范效应也就大打折扣。
在消除民众对“北京市公车数量”的误解之后,有关部门还应加大力度,给民众一些更有说服力的数字,让公车信息成为完全公开的信息,免得再猜来猜去猜不着。(沙元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