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验血查钙被指坑爹,此新闻一出,足以令所有父母震惊。没人会想到,许多以科学救人为天然责任的医疗机构,竟会沦为一个近乎用科学说谎,用数据行骗的机构。
在中国,几乎所有的初生婴儿到医院检查,多少都会落得一个“缺钙缺锌”的论调。然后惶恐的父母不得不按照医生嘱咐,让本来也算健康的孩子很痛苦地去抽血。每次总要花费几百元把血液彻底测一遍,再获得一堆其实毫无意义的数据。这几乎成了医院屡试不爽、源源不绝的一种商业模式。如果说只是暴利,那家长还是忍忍算了,可民众在贴钱给医院去做荒谬的检测实验之后,也不管数据能反映多少真相,还要一次次大量购买补钙药。
在医院独大、标准荒谬、数据说话的语境下,普通民众只要进了医院,就几乎没有选择和抗拒的可能。在这个关于知识的暗箱中,医院方就是权威,而家长们是无法检验和推翻医生论调的。想深一层,人为对身体添加各种元素,其行为就和施化肥类似,甚至是一种不加分辨的粗暴做法。即使真的补钙,我们又怎么保证钙会去到最需要的部位,而不会产生诸如结石、便秘、囟门过早闭合等恶果呢?这一点,医生几乎都懒得提醒,用验血证据说话,反正家长愿意掏钱。
通过数据和标准建立话语体系,形成相对的权力,并且由作业流程加以强化,一刀切作出关于元素含量的标准,甚至以血液作为唯一标准,这些貌似符合科学的做法,背后可能有着商业阴谋的长期作用,以至于造成大面积谬误。这也是现代医学的一大弊病:由于医生缺乏诚心和责任心,面对类似的症状总会得到相同的判断,开出相近的处方。如果这就是科学,也是一种懒人科学、非人性的科学。至于发展出抽血验钙的谎言,就是医疗弊病的进一步恶化了。
以当下的情形,各大医院是难以自证清白的,甚至可能反过来把责任推到家长身上,认为是家长自愿的。毕竟关于补钙的模式,已经形成一个从医学到市场的牢不可破的商业同盟。政府高层和医疗监督机构有必要出面启动制衡程序,遏制这种单纯以牟利为目的的反人性、伪科学行为,让广大公众免受验血误导,也让无辜孩子回到身心发育的正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