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5日,深圳市25家市直机关的公务员走上街头,开展50余项形式多样的便民利民志愿服务,同时对深圳市直机关的志愿服务项目进行展示。人流如织的华强北商业街上,数百米长的帐篷展示区一字排开,擦鞋、理发、红酒鉴别、珠宝鉴定、食品安全鉴定、修理家电手机数码产品、免费照像及打印等服务应有尽有。其中,公务员免费擦鞋服务人气很旺。一名公务员称“擦鞋和到公交车站台维持秩序、清扫路面这些活动都是一样的,而且擦鞋可以和市民交流,更贴心。”(《中国青年报》5月21日)
公务员上街为市民免费擦鞋,但凡看到此类新闻标题,按照思维定势,只能有一种判断,那就是:作秀。这次大多数网上评论顺从的正是这一思维定势,不少人对公务员上街擦鞋非但不感冒,反而多有批评与质疑。典型观点如“正经事不干,擦一辈子鞋也没人记好”,因为“我们需要的是真正能为民工作的公务员,而不是花纳税人那么多钱养一群擦鞋匠”,甚至还有人质问“拿着公务员的工资跑去驴操马心地擦鞋,那擦鞋的应该去干嘛呢?”
公务员志愿者免费擦鞋会否导致擦鞋匠失去工作,这似乎没有讨论的必要;但认为公务员提高自身业务水平、改善服务态度比上街擦鞋意义更大,这看上去颇有道理。如果让纳税人选择,他们当然宁愿公务员业务水平高、办事效率高、服务态度好,而不是偶尔上街进行志愿服务。问题是,这两者其实并不矛盾或对立:上街擦鞋的公务员志愿者既不会是业务水平最低的,不上街擦鞋的公务员也不一定就是为人民服务更好的。
相反,二者关系更近似于相辅相成,公仆意识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它必须要求公务员更多地走近民众,必须从制度的规定走向实际生活的培养。公务员志愿者活动,对于培养公仆意识也许不一定是最有效的,但至少是脱离夸夸其谈的实际行动。相比那些整天沉迷于公务员突然就“公仆起来”的理论设想,我更倾向的认为,让他们多从事志愿者服务并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志愿者精神以及志愿者服务,本身就是非常高尚的事情,公务员加入其中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没错,公务员志愿者上街擦鞋,可以称作一种秀。但作秀作为一个音译词,本来就不是天生的贬义词;很多仪式性的活动、纪念性的节日以及各种宣传活动,本身就是秀,比如“世界无车日”、“熄灯一小时”等。作秀并不丑陋,只要它能起到正面效果。对于公务员志愿者活动来说,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恒。之前也有很多地方组织过官员扫大街之类的活动,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坚持;公务员志愿者活动如果能形成相对固定的模式,无论是对公务员践行志愿者精神,还是培养公仆意识,至少都不会是坏事。
从去年12月15日开始,每月的15日都是深圳市的“公务员志愿者服务日”。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动议,也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是通过作秀来彰显政府良好形象,而主要是为了配合深圳提出的“建设志愿者之城”的目标。因此,其他地方政府完全没必要也搞一样的公务员志愿者活动,但也不要因为害怕舆论对于政府作秀的非议而固步自封。只要能“长期坚持”并且的确有益于公众,类似于公务员擦鞋秀之类,当然可以继续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