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中午,北京市东北五环外马泉营一处小区的公租房项目登记现场,排了一上午队的一位女士疲惫不堪。截至4月12日登记工作结束,马泉营家园和高米店家园两个项目共计400套房源,共接受登记3965户。
3月31日,北京市大兴区德寿寺西街。2014年开始重修的德寿寺目前还未完工,后面的小区均价已达每平方米7.2万元。
3月31日下午,北京市亦庄地区一家楼盘销售中心大门紧闭,楼盘的沙盘已被盖住。
4月9日,北京市海淀区,靠近人大附小的观山园小区广场,孩子们在家长的带领下学习轮滑。该小区每平方米成交价格超过10万元。
4月3日,河北省雄县,市民在县政府旁的公园里遛狗。自设立雄安新区的消息公布后,新区三县随即冻结全部房产过户。
4月5日傍晚,北京市顺义区吉祥花园,小区里的樱花开了,老人们常聚在这里聊天。这个临近地铁站的小区目前房价接近每平方米6万元。
一年前,北京东五环外草房地铁站附近的像素小区。今年商住房新政出台后,价格曾涨到每平方米5万元的这个小区,现在在二手房销售平台上已搜不到销售信息。
他打算在北京买房是今年年初的事情了,去年房价涨得厉害,他有点担心,怕以后更买不到。
他的家乡在海边,两年前来到北京从事媒体行业,今年30多岁。空闲时他倒腾股票,关心国家经济政策和货币汇率,在年龄和人民币越来越“毛”(不值钱)的压力下,他打算先买一套北京市区周边的商住房,“能住还能算投资,过两年再往市区里换”。
过了农历新年,他把股市、基金和银行账户里的钱凑了凑,刚好可以在目前租房的顺义区付一套商住房的首付,剩下的钱还能在室内做个二层钢结构。就在他磨磨蹭蹭看楼盘选房子的时候,3月17日,北京出台楼市调控新政策,实施“认房又认贷”。他心里有点犯嘀咕,但很快就平复了,“政策里没有涉及商住房,还能买”。
3月26日晚上7点多,他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则新闻:《关于进一步加强商业、办公类项目管理的公告》,内容是全面叫停北京“商改住”,个人购买北京商住房的机会也没有了。
老家的朋友安慰他:“没买也是好事,你知道这是末班车还是‘泰坦尼克’啊?”
没过几天,他又去了离家比较近的一家商住房销售中心。大厅里来咨询的只有他一个人,喝了两杯凉白开后,接待他的销售顾问小张压低了声音劝道:“这段时间先观望观望吧,别着急下手。”
隔天一早,他来到北京朝阳区不动产登记事务中心,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市场行情。中心门口排着长队,屋里办理业务的人群熙熙攘攘。在中心上班的马奉明告诉他,目前来办理手续的多为2月底到3月初签约的市民,不受3月17日的楼市新政影响,全中心每天仍然要处理2000多笔业务。
离中心不远就有一家房屋中介门面,店里冷冷清清,销售顾问们三三两两地在店门口聊天。“新政出台后,北京地区门店平均的客流量下降了40%~50%。”公关部门的李浩向他介绍。
他心里有块小黑板,上面原本写着一个愿望清单:相机、游戏机、电动车……后来这个清单被擦掉,换上了“房子”。现在,他似乎可以把这一个愿望也擦掉了。
就在他打算放弃买房的时候,4月1日晚上的《新闻联播》播出了在河北省保定市雄县、容城县、安新县设立雄安新区的消息。他决定,第二天一早赶往“雄安”,这个据称供应了全北京六成咸鸭蛋的地方。
中午时分,挤出“小长假”出京的车流,揣着存有首付款的银行卡,他来到了安新县的一处楼盘前,售楼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县里的出租车司机说:“你来晚啦,年前就限购了。再说昨天晚上买房的就来了,后半夜人还没散呢。”
回程时,他买光了白洋淀旁留通村一家超市里仅剩的十几个咸鸭蛋。
4月7日一早,他的手机屏幕上又弹出了一则新闻:“北京宣布试点自住房公租房项目,三成房源面向新北京人专项配租配售”,离他不远的马泉营就有300套房源可供出租,“能改善租住条件也不错”。
11日上午,马泉营公租房小区的项目登记现场,等待登记的人排出200米远,复印材料的小卖部前也排着长队。“凌晨两点多就有人在这排队等着呢。”小区的保安说。这天风特别大,为了填写材料,一些人只能钻进小区自行车停放区。人太多了,他打算放弃。离开时,队伍中一位女士闭着眼睛,靠在朋友肩头,他们已经等了半天了。
他又报名参加了一个4月15日的看房团,楼盘位于河北省廊坊市固安县和涿州市。他并不看好这两个楼盘,在北京一家房地产广告公司工作的朋友也叮嘱他“玄市勿碰”,可他还是带着银行卡,如期和40多名团友去看房了。在涿州一个号称位于“小长安街”旁的楼盘里,看房团里3对将要结婚的年轻人以每平方米1.7万元的价格订下了房子。
在他们办手续时,他站在售楼处门外的冷饮摊吃了根冰棍。卖冰棍的大姐对他说:“你们应该去海边买房子,秦皇岛,才5000多元。”他笑了,他的家乡就在海边啊。
[责任编辑:李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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