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月28日起启用的广州市社会福利院“婴儿安全岛”从16日起暂停试点,这是目前全国25个试点中首个暂停使用的“婴儿安全岛”,在此前48天中,“安全岛”共接收弃婴262名。为何启动试点不足两个月就宣布暂停使用?相关人士表示,由于安全岛的启动,广州市福利院接受弃婴的数量远远超过预期,并且已经达到了极限。(3月17日《南方日报》)
广州“婴儿安全岛”吹响暂停哨,从情感上来说很遗憾,但就结果而言,却是在意料之中。因为从试点开始的那天,安全岛实际上打了全社会弃婴福利缺失的补丁。并且,广州特殊的地理位置,庞大的人口基数、便利的交通条件,注定会成为婴儿遗弃的洼地,真正考验的是广州市公共福利的供给能力。以一隅负载华南甚至更大区域,到达极限只是早晚的问题。
令人遗憾的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48天、262名弃婴,反过来看这么一组数据,又何尝不是儿童公共福利脆弱的缩影?且不说将262名弃婴放到“大珠三角”超过8000万人口的对比中,看弃婴现象是多了还是少了,单凭262名弃婴的增量,相对于拥有1270万人口的城市,相关福利的余量实际上并不宽裕。经济发达的广州尚且如此,其他的城市恐怕难以乐观。事实上,很多地方尤其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儿童福利机构与供给一直都是短板,这一点在类似于“袁厉害案”的反思中,差不多都是诟病的靶子之一。
当然,广州“婴儿安全岛”的试点,也在为其他城市福利供给埋单。这充分说明,社会福利与社会救助,需要整体联动,实现均衡配置,形成一体化,才可能给特殊群体兜起共同的底线,支起应有的安全网。否则,任何局于一隅,独善其身的机制,都可能成为特定诉求堆积的洼地。譬如,“婴儿安全岛”的试点在南京等大城市,都发生过弃婴骤增的现象。由此,不免担心“婴儿安全岛”在广州暂时关闭,会不会诱发这一机制的多米诺效应?
其实,社会的进步并不在于制度的设计是否充满人性关怀,而恰恰是能够让制度建立在经济保障支撑的基础之上。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总是说得多而做得少。譬如,“婴儿安全岛”只是规范收养的一个官方环节,而对于收养,早在去年7月份,民政部等七部委曾联合发文要求禁止私自收留弃婴,然而美好的善意绝不是一纸文件所能承载。
叫停“安全岛”不是广州的尴尬,它恰如社会福利的一枚试纸,检验出基础的薄弱。健全社会福利体系,应当更加注重设施、队伍等基本要素的供给,强化基础建设的支撑作用。首先应在立法上完成顶层设计,解决好公共福利机构怎么布局、怎么建设的标准问题;其次应在投入上建立稳定的支出机制,解决好公共财政、公益彩票基金怎么切块等问题,给福利建设造血;第三,逐步开放社会公益慈善兴办社会福利领域,拓展层面,形成官办福利的有益补充。在此基础上,建立统筹区域乃至全国社会福利资源共享机制,优化配置和提高使用效率,才能使得任何运行机制显得更顺畅。(木须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