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央行公布的数据显示,2月份外汇占款新增251亿元人民币,较1月份的1409亿元,大幅减少八成多,较去年2月份的2145.23亿元降幅更大。这主要因2月份314.9亿美元的天量贸易逆差所致,也反映了当前国际资本流入中国的趋势性放缓。
此前的一系列国内数据也并不乐观。1至2月份,工业用电量同比增长4.83%,只相当于去年1至2月份12.9%增幅的1/3左右。其中,重工业用电量同比增长6.64%,而轻工业用电量则出现了3.85%的负增长。房地产投资方面,1至2月,同比增长27.8%,增速比去年全年回落0.1个百分点;但房屋新开工面积仅增长5.1%,增速回落高达11.1个百分点。投资和新开工明显下滑的趋势未变。
出口持续低迷,投资趋势性回落,叠加外部资本流入放缓,三股下行力量的共振对经济的影响,可能已经超出此前市场预期。中国经济的底部可能后移。如果流动性持续偏紧,原本预期出现在一季度的经济环比底部可能将后移至三季度。
这些因素反映在金融体系上,今年前两个月,社会融资规模1.99万亿元,比去年同期少了4000多亿元。而且,尽管2月份信贷增速出现0.2个百分点的反弹,但中长期贷款增速依旧处于快速下降通道。更为趋势性的是,外汇占款的萎靡,将带动M 2较信贷更快的萎靡。这就要求央行根据资本流动情况,及时调整存款准备金率。
可以判断,通胀下行增加了政策放松的空间,而增长放缓、资本流入放缓以及资金的紧平衡,增加了数量放松的必要性,短期内进一步放松的可能性增加。
事实上,央行已释放了谨慎的积极信号,在15日的公开市场操作中,91天正回购利率较前下降2个基点,是7个月来的首次下降。
4月份应该是调降存准率的一个重要时间窗口,一方面是因为去年3月份的高基数可能导致今年3月份货币增速再度回落;另一方面,3月份的外汇占款仍不乐观。
从中长期看,外需疲软和资本流入减少是趋势性事件。对金融市场而言,对希腊的救助只是赢得了解决问题的时间,甚至有观点悲观地认为“有序违约、逐步退出”是解决希腊问题的唯一手段。不管这一悲观预期是否会一语成谶,未来数月希腊、葡萄牙仍将不时挑动市场的风险情绪。但在风险情绪升温后,资本是否还会像去年一样涌入中国?在笔者看来,这一可能性较低。
对中国而言,首先,中国已明确调低增长目标。其次,随着人口结构的变化、储蓄率的降低,投资的贡献将逐渐降低。此外,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环境要求的提高,“入世”红利正在消退,中国制造的成本将缓慢上移。故此,汇率将更多考虑对出口部门的影响,这也将削弱人民币对外部资本的吸引力。
目前,对今年新增外汇占款最悲观的预期是1.5万亿。若以增长14%左右计算,今年M 2应增长11.9万亿。如果今年新增贷款控制在8万亿,则银行购买的非金融企业债券等派生存款的资产需要超过2.4万亿。但要扩大银行的资金供给能力,央行也必须连续调降存准率。(刘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