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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济拮据,却大义收孤,十七年如一日抚养当年做保姆时被雇主丢弃的女孩;她年老多病,却坚守承诺,无论生活多么艰难,照料这个女孩始终无怨无悔。她用17年的爱心守望,诠释了“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中华传统美德。她,就是湖北省武汉市江岸区西马街熊家台社区的77岁老人黄桂英,人们亲切地叫她“保姆奶奶”。
义养孤女
“我把她当亲孙女一样”
“孩子出生就没妈了,餐馆的生意又太忙,我没法照顾孩子,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1994年6月,一名男子抱着出生不足两个月的女儿袁杰,来到一街之隔的武汉市江岸区熊家台社区黄桂英家中。
看着瘦弱不堪、浑身长满痱子的孩子,黄桂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了让小袁杰尽快恢复健康,黄桂英每天坚持用艾叶水为她洗澡。从早上6时直至第二天凌晨,每隔三四小时就洗一次。慢慢地,小袁杰身上的痱子消失了。
小袁杰夜间时常哭闹,黄桂英就整夜抱着她哄,在走廊上为她哼唱小曲儿,常常一夜不能合眼。
那时,黄桂英每个月的退休工资微薄,那名男子每月仅为小袁杰支付200元的生活费。尽管经济拮据,黄桂英始终坚持“不能委屈了孩子”。为了照顾好小袁杰,黄桂英每天都要花两个多小时,为她熬米羹米糊。她尽量买好一些的奶粉,为小袁杰补充营养。带孩子本来就辛苦,自己还要倒贴钱,黄桂英却毫无怨言。她说:“我把她当亲孙女一样。”
对待小袁杰,黄桂英倾其所有;对待自己,黄桂英却很“吝啬”。街坊们都还记得,那时黄桂英总是赶在菜市场即将关门时才去,买回菜贩们最后减价处理的菜。自从收养了袁杰,黄桂英就没穿过几件像样的新衣服。
盼女成才
“哪怕一直捡垃圾,也要供孩子上学”
将女儿交给黄桂英后,那名男子从未主动前来探望过。2003年,由于生意不好,他直接搬离原住处,从此杳无音信,9岁的小袁杰从此只有黄桂英一位“亲人”。
有人劝说黄桂英:孩子和你非亲非故,你没有必要一直照看她。黄桂英直摇头:“我答应过要照顾这孩子,怎么能半路撒手不管?”
袁杰读小学后,开销多了,这对经济条件原本就困难的黄桂英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为了抚养袁杰,黄桂英总是一大早出门,拾捡废品和垃圾,换钱补贴家用。她说:“哪怕一直捡垃圾,也要供孩子上学。”
凡是有助于学习的要求,黄桂英总是想尽办法满足袁杰。一次,袁杰看到班上不少同学都有电子词典,十分羡慕,回家后也向黄桂英要。听说电子词典对学英语有好处,黄桂英开始攒钱,几角、几元……就这样,每天凌晨四点多就起床去捡垃圾卖钱,黄桂英最终为袁杰买回了电子词典。
黄桂英子女的经济状况同样困难,但他们对母亲的义举十分支持。儿子刘汉福是下岗职工,曾长期外出打工。他给母亲的一些钱,母亲自己从不舍得花,大多用来供袁杰上学了。
袁杰记得,奶奶唯一一次打她是因为自己贪玩导致学习成绩突然下降。那天,奶奶边打边掉眼泪。袁杰因为这件事生气了,连续几天不理奶奶。后来,黄桂英跟儿媳说:“我也舍不得打她,但她是个没妈的孩子,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我走了,她没个养活自己的本事怎么办?”袁杰知道后,沉默了很久。从那以后,她学习十分上心,成绩稳步提升。
关爱不辍
“我想为孩子再多做点事”
2000年以来,黄桂英因为高血压、糖尿病等,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但一般情况下,她极少去医院,也很少吃药。她说:“去医院就要花钱,能省还是尽量省点给孩子。”
2009年黄桂英做了白内障手术后,基本上看不见东西了,照顾袁杰更加吃力。一天晚上,袁杰突然发高烧,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她没有告诉奶奶。夜里黄桂英去给袁杰掖被子时,发现昏睡中的袁杰发烧了。几近失明的她摸索着打来一盆冷水,将毛巾浸湿,盖在袁杰额头上,为她降温。直到第二天清晨,袁杰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后,她才安下心来。那晚,老人一宿未眠。
袁杰的户口问题,一直是黄桂英的心病。由于找不到袁杰的父亲,她的户口一直无法办理。为了给袁杰办户口,身体虚弱的黄桂英四处问询,希望找到解决的办法。她说:“户口的问题不解决,孩子将来可怎么办呢?”
得知黄桂英老人的善举和困难后,武汉市江岸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多次上门看望慰问黄桂英老人,相关部门开了协调会,辖区派出所特事特办,为袁杰解决了户口问题。江岸区民政局还为袁杰办了低保。
黄桂英的事迹传开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她被称为“保姆奶奶”。了解到老人身体欠佳,武警湖北省总队医院特意为她办理了“终身免费就诊卡”,今后将免费为老人提供医疗救治。许多单位和个人向老人寄来捐助款。
面对这些赞扬与帮助,黄桂英觉得“受之有愧”。她说:“我只是做了些自己能做的小事。”她始终有一个心愿:“我想为孩子再多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