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浪漫和快乐一起飞(图)

时间:2011-02-17 10:46   来源:舜网-济南时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在中国文学史上,记载着无数与元宵节有关的美丽爱情故事。元宵节观灯、猜谜,是青年男女与情人相会的时机,也给未婚男女相识提供了便利。每年元宵夜,泉城街巷灯火璀璨,人们吃过元宵,成群结队上 街赏灯看烟花,贪玩、爱热闹的小孩提着灯笼欢快地在街头奔跑……元宵节,可以算是中国浪漫最多快乐也最多的节日了。

  在雪花的背影里怀旧开始

  王桃花

  王桃花的父亲每年春节期间总要花几个夜晚设计、扎制出一个在曲阜当地独一无二的灯笼,届时少年桃花高擎了走出家门,那时节,心里是四分隆重五分骄傲外加一分与骄傲配套的羞涩混搭着,一出家门,身前身后便呼啦围上一群小伙伴。

  由虎年入兔年,该春节过得是既干巴又拧巴,就在泉城百姓已掐灭了对冬雪的单恋、抬脚就跨进初春时,元宵节前几天,竟飘飘洒洒扬起了一场严格说来是中雪但四舍五入也可算作大雪的雪花,乐得一冬天只能趴在图画书和百度图片上去数雪花到底三瓣还是五瓣的孩子们当晚的梦境里都盖上了厚厚的白雪绒被窝,孩子开心就是天下人最大的开心。有信奉天人合一的禁不住要问,是否天公对元宵节的厚爱要厚过春节?精通时事者说,人工增雪耳。增了,就比不增强一万多倍啊。

  世易时移,如今人们到了冬天就盼下雪,哪怕都快出了正月龙抬头了依然痴心不改。在老去的岁月里,冬天最盼的是万里响晴无云,而不是彤云密布貌似要下雪,要不小孩尿湿的棉裤怎么晒干呢,年前花银子买来的除夕和元宵节的鞭炮也总得日头下多晒几回才能响得脆生吧。过去的年月除了皇帝宫殿和高干家庭有壁炉和暖气,靠小煤炉烤手做饭的普通百姓家的室内温度比外边高不了几度。在老王的儿童时代,父母打来的井水搁在屋里都会结冰,最过分的一次是天亮之后瓦罐被新结的冰给撑裂了一道璺,都说打破砂锅如何如何,敢情瓦罐结冰也能璺(问)到底的。如果临近元宵节天空变阴或干脆飘起雪花,无疑大人孩子(特别是孩子!)的心里就会打鼓。不是怕天冷,而是孩子们(特别是小男生们)期盼了一年的元宵节之欢就要泡汤啦。

  元宵节,是孩子们春节寒假欢乐的最后一天,也是一年里可以放肆玩乐的最高潮。

  元宵节的晚饭自然是元宵和水饺,但孩子们吃不到半碗,在N次扭头之后看到门外边天色已黑了五成,就急着挑起父兄们给备好的灯笼往外跑了。王桃花的父亲每年春节期间总要花几个夜晚设计、扎制出一个在曲阜当地独一无二的灯笼,届时少年桃花高擎了走出家门,那时节,心里是四分隆重五分骄傲外加一分与骄傲配套的羞涩混搭着,一出家门,身前身后便呼啦围上一群小伙伴。

  辛弃疾先生笔下的“一夜鱼龙舞”是指成人们耍龙灯的恢宏场面,也许是巧合,孔子故里百姓给孩子们扎制最多的就是鱼灯。孩子们衣兜里装满着各式炮仗和烟花,手上拎着或挑着父兄给扎制的灯笼,点上一支新蜡烛,跑到街口上汇合了平常的玩伴,各自打着灯笼转遍十里八村的大街小巷,直到贴身穿的棉袄被汗水湿透又干了几回,头顶的月亮快要偏西,才依依不舍地拎着蜡烛已熄的灯笼回家……

  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春节。没有元宵节的高潮,还能算过年么?

  熟悉阿凡达多过阿凡提,知道花仙子多过七仙女,会将“囧”字不失时机地塞进日常表达而对“茴”有几种写法不感冒的孩子们,大概没听过那句古老的民谚“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在城市无限制地扩大化、电气化的生活已经发展到了广大农村的当下,就算元宵之夜大人想要怀旧一把,硬要拉孩童挑灯上街,挑出来的也是用干电池的电灯笼,不怕雪打风吹,上面的图案也是流水线印出来的美轮美奂的图案,而昔日那些老土而隽永的手绘图案只存在于政府花大把银两建立的各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博物馆和民艺收藏家出版的图文书上了。

  此一刻,站在元宵节门槛上,浮上心头的是那首四季禅意之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不禁改写如下:春秋无暇赏花月,夏有空调冬无雪。但有怀旧老情结,差强十五元宵节。

  以往的云遮月和雪打灯,那是天公不作美,世易时移,如今社会,八月十五已经没有几个人跑到千佛山上去看月亮,而正月十五雪打灯,更增开心。要不,一到冬天就天天来场人工增雪?那也不赖。

  正月里逛花灯

  春节,在绚丽的烟花和欢叫的鞭炮声中度过,紧跟其后的就是我喜欢的元宵节了。在农历的正月十五这天,耍龙灯、踩高跷、吃汤圆、赏花灯、猜灯谜……热闹着呢。

  趵突泉的花灯早早地挂了起来,白天赏灯目不暇给、形态各异。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更是一番红光绿影、恍若步入梦幻之境。徜徉在园内,水面、路旁、廊内处处都是灯与灯的光影。远远望去,那水中仿真的组灯作品“魅力世博”和“画舫环城”栩栩如生,特别是那水中的倒影格外迷人。还有那双耳竖立、龇牙咧嘴的“群兔闹春”生动可爱,就连那花瓶中绽放的“梅花”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盏盏莹亮的荷灯在水面游弋,看得人心里好安静,禁不住悄悄许下自己的心愿。

  园子里赏灯的人们,一张张脸儿在灯的映照下泛着红光,看上去好美。迎面走来的那对老夫妻,在泉边的灯笼前相偎着看得那么入迷,是不是在灯影里又忆起当年赏灯的趣事呢?身后跑过去一对穿着粉色棉服,戴着白色兔帽的孩童,各自提着一盏闪亮的小兔灯,追逐着留下一串咯咯的欢笑……

  正月里一起去逛花灯吧,去看流光溢彩,去听欢声笑语,在光与影中感受这俗世中最平常却沁入心田的温暖和幸福…… (文图 康平)

  那粒销魂的白丸

  王小姿

  记忆里论到又香又甜排名第二的,稳稳地,就是汤圆儿。还是显性的,什么时候想到香甜糯软的物件,白丸汤圆儿都顿时蹦跳着出来,排着队在眼前跳上一支欢快的舞。

  记忆是个怪东西,科学家叔叔们说,其实你经历过的每一件事都不会忘记,只是其中的绝大部分“死火山”了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机缘,就会触机喷发,全盘苏醒。

  假设这个理论是对的,你觉不觉得味道的记忆火山总是喷发得格外猛烈?

  比如我在济南上学那几年,大概是吃得寡淡给“洘”的,记忆深处总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子甜滋滋的异香,时不时丝丝缕缕冒出来在我那对鼻孔里如鬼魅一样倏忽远近,想抓抓不住。每次异香出现,除了好像跟我妈有关联(具体什么关联完全不清晰),总还伴随着一个搪瓷钵子,钵体上画着红红蓝蓝的菱格,钵子里热腾腾的,是半钵棕色的黏稠的糊糊儿,每次想到这里,记忆就断掉,怎么都想不出那是一钵什么,只知道是无比香甜幼滑,而且是黏黏的!

  终于大四过年回家,帮忙料理年货,忽然我妈从食品厨顶层端了个钵出来,哎哟!就是它啊!

  这里面盛什么啊现在?

  红糖。怎么啦?

  这东西是不是我小时候开始就在咱家?

  这是你爸开运动会发的。到底怎么啦?

  我老记得这里面盛着特别好喝的一种东西,是啥呀?

  牛奶泼桃酥!你小时候特别爱喝。

  嗐!想想也是,那时候全国人民想喝个棒子面儿粥还得使粮票呢,牛奶泼桃酥,能不“异香”么 其实这么一说,搁现在这东西是香甜得要命。

  记忆里论到又香又甜排名第二的,稳稳的,就是汤圆儿。还是显性的,什么时候想到香甜糯软的物件,白丸汤圆儿都顿时蹦跳着出来,排着队在眼前跳上一支欢快的舞。

  按说下元宵,跟下饺子基本一样,下到开水里,怕粘锅,抄底推,几个滚开后,挤挤挨挨晶晶亮浮一层在水面上,捞出来就可以吃。大不同的地方是饺子熟了也不怎么长胖,小小的白丸儿们一熟,个个胖大圆润,熊猫屁股一般,沉甸甸肥嫩嫩地往四下里使劲儿坠着 还是我妈每次都给煮得火太大了?

  那时候馅儿里除了一咬就热辣辣涌出来的白糖花生和芝麻,还搁青红丝。那年代什么副食上都得缀点儿青红丝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食堂做面食的大师傅们实在没多少东西可以练手,闷得慌导致的。

  元宵节之前,马路边上会出现两抱粗细的圆形大滚筒(也许没那么大,那时候我太小了),几个穿白大褂的阿姨面无表情地 在长条大面板上,一位把馅儿搓细,切成粒子;一位将成把的粒子丢进滚筒里,滚筒呼隆隆地滚,这位阿姨再时不时一把糯米粉撒进去、一瓢水甩进去 大家边排队,边专心地看着整个元宵的制作过程,不论大人小孩,每个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拿到手的元宵是刚从滚筒里倒出来的,湿的 也绝对没人质疑“在路边制作会不会太脏” 那时候根本没现在这些车,自行车不扬尘,天很蓝,空气啊,都是透明的呢。

  斯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韩双娇

  幸而我们还有大量的诗歌文献,能够在思想中去试着重现当时的那份节日意蕴,远世俗喧闹而近安宁情韵。有此一种想念,这刚刚沐雪的元宵佳节,便有了一点拟古的情味,出门看灯,或许斯人,也正在灯火阑珊处。

  从清朝开始,我们的民族在节日气氛上失去了调调,开始喜欢披红挂绿镶金戴银,把每个节日都过得吵闹喧嚣,认为这些代表富贵吉祥,简称:喜兴。从庙会到春晚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四种颜色,一种氛围。但事实上,东方美学并不是这景象,很多节日先前优雅从容的调调在历史的长河中改变了本来的面目。

  我想元宵节是个典型。“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的这句词写得摇曳生姿,却已经鲜有人知道,它所描绘的场景不是别的,正是宋代的元宵节。元宵佳节,灯火点缀,光影雪片中的少男少女,在人流之中寻觅所谓伊人。

  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古典戏曲和故事里一探究竟。两广一带有地方戏叫做“潮剧”,其中一出名曰“陈三与五娘”,所讲的正是书生陈三,为送哥哥赴任,路过广东潮州时,在元宵灯会上与富家女子黄五娘邂逅相遇,互相爱慕历经磨难而终成眷属的故事。另外,广为人知的南朝著名才子徐德言,才华横溢,被南朝后主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慧眼识珠。两人历经曲折,最终也是在上元节(元宵节的古称)时破镜重圆。

  原来,如今需要沸反盈天,点烟花燃爆竹、舞龙舞狮,甚至号称要“闹一闹”的元宵节,在古代竟是一个“角品南楼,月下西厢”的东方“情人节”。“正月十五雪打灯”的元夕,充盈着奇遇和邂逅,浪漫柔情瞬间穿越层层历史厚重的尘埃,一时间在我眼前明灯如昼。

  正月十五时节,天气尚寒,闺中女子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时此刻却能够趁着佳节,云鬓花颜而绛唇微点,呼朋引伴,于街巷闹市之间去赏灯观雪。嬉笑成群之刻,连呼出的白气都带有暗香,是何种美丽娴雅的气韵!而恰在此时,亦有年轻书生二三,自书院而或学堂远来看灯,寒窗学子此时此刻看到的亦不是灯火,而是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不能常见的她们,于灯火之中,莲花金步,蓦然回首……《诗经》里说:“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在迷情的当代看来显得遥远不写实,而稍微认真一想,就可知道诗间所构造的意境绝非杜撰,更可深味:东方古典浪漫的独特之处,迥异于西方情爱的乱离生死、轰轰烈烈,而是在这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中,实现了默然却又深远的情味。于是这个锣鼓齐鸣、炮仗四散的元宵,一下子在我的心中变得安宁静谧,甚至因为不可预测的爱情和命运,令人向往又伴随一丝神秘。

  自古而来,中原逐鹿,几番易主,节日风习和审美趣味也已经变换得离最初的位置非常遥远。幸而我们还有大量的诗歌文献,能够在思想中去试着重现当时的那份节日意蕴,远世俗喧闹而近安宁情韵。有此一种想念,这刚刚沐雪的元宵佳节,便有了一点拟古的情味,出门看灯,或许斯人,也正在灯火阑珊处。

编辑:杨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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