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王文忠的还有14名河北枣强县芍药村的村民和北京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的10名大学生志愿者。时间不允许他们进行充分的后勤准备。急救等知识是在飞往成都的航班上现学的。王文忠租了三辆汽车,运送了926套棉衣、70顶帐篷和2000床被子。
他们本来计划前往重灾区绵阳,但由于找不到合适的交通工具,而临时改变了行程,前往彭州县和都江堰的向娥乡。在地震中,向娥乡有90%的房屋倒塌,400多人死亡,1.5万多名灾民无家可归。于是,救援队很快在向娥乡建立了一个救助站。
在一周的时间里,救援队在向娥乡搭建了100多顶帐篷。他们筹集善款、访问灾民、分发物资、安抚老人和孩子。他们按照“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的宗旨展开工作:村民们在得到适当外援的情况下展开自救。
志愿者白亚丽说:“我们做的都是一些小事,但这需要耐心。”每位村民每顿饭只有一碗饭,于是“我们帮助维护秩序,防止出现争吵”。
已经退休的周忠民同意这种看法。地震发生时,他正在四川地区考察农村教育情况。他说:“救灾不需要那些不愿做小事情的人。”在沿途的一个救助站,周忠民和其他志愿者为1000多名灾民烧了40多壶开水。“他们渴极了。”
5月15日,北京一六八模板公司在捐赠价值64万多元的款物后,又派了40名重建援助队员赴阿坝灾区。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支庞大的民间救助力量,各行各业的人都投身其中。
5月12日,北京的8家民间机构联合发起了“小行动+许多人=大不同”的救助活动。
截至5月18日,参与活动的“绿家园”志愿者组织筹集了46097元人民币,购买了一批救灾物资,其中包括6箱四川人爱吃的豆瓣酱。“绿家园”负责人汪永晨说,“这些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正是NGO擅长做的事情。”
她说,中国的NGO正在学习应对他们从未经历的一场挑战。
5月13日,成都“根与芽”、“多背一公斤”、NGOCN网站以及其他几家民间组织决定实施联合救灾行动。“多背一公斤”负责人安猪说:“我们几家机构规模都不大,工作重点也各有侧重。我们合作在一起会产生更大的效应。”
第二天,他们就在成都成立了“5·12地震灾害救援行动”联合办公室,力图整合全国民间机构的救灾活动。
安猪认为,这种新的运作模式标志着中国的民间组织正在走向成熟。在中国今年1月遭受雪灾时,贵州省的一些民间组织也展开了类似的行动。但联合办公室总协调张国远说,这次合作的规模要大得多。
目前,全国已经有120多家民间组织加入进来。作为全国的总部,成都联合办公室指挥一线调查、信息搜集、物资采购和交通运输等一系列工作。
在NGOCN网站的论坛上,每天都会公布联合救援行动的最新进展,讨论异常热烈。联合办公室每天发放价值50万-60万元的物资,但是协作并不容易。例如,成都联合办公室和其他参与机构的信息沟通还不是十分畅通,从而产生误解。安猪说:“磨合需要更多的时间。”
除了草根组织,一些支持民间公益组织的基金会也参与到了救灾中。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5月14日启动了“抗灾绿色通道”。如果申请获准,公益组织可以在5天内申请到30万元的项目资金。南都公益基金会也表示将向公益组织的赈灾提供1000万元的资金支持。
在过去两周内,政府和民间组织开始建立互信。发起“新驼峰行动”的几家上海民间组织表示,当地民政部门对他们向灾区运送物资给予了充分的支持。
但是,由于情况不熟和经验不够,民间组织在赈灾过程中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北京环保团体“自然之友”执行理事梁晓燕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大家全像没头苍蝇一样。”由于来自省外的志愿者队伍过于庞大,四川省已经恳请志愿者另择时机前来。
北京光华慈善基金会理事长李志刚认为,民间组织的地震救灾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它们能够在急救、硬件重建、软性建设、完善灾害救助机制等四个阶段发挥作用。
他提到医学救援、净水供应、孤儿关爱、心理辅导、公众救助常识普及等19项可能要做的工作。“每一家民间机构都应当找到自己的侧重点,而不是彼此重叠,否则就是资源的浪费。”
“绿家园”负责人汪永晨说,抗震救灾为中国的民间组织提供了成长的机会。
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欧阳淞26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在这次抗震救灾中,各种志愿者组织发挥了重要作用。“培育、鼓励、支持各种志愿者组织健康发展,积极发挥他们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和谐社会建设等方面的作用,是我们党和政府的一贯政策。”他说。
清华大学NGO研究所教授王名认为,如能够有更多专业的NGO赶赴现场参加救援,必定会进一步与政府救援形成合力。
汪永晨说:“中国有句老话,‘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们想再来个翻新,有组织地发挥自己的优势。这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特别是在这场大灾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