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演员韦唯在地震重灾区四川省什邡市什邡中学与复课学生交流。 当日,濮存昕、林志颖、韦唯等一批明星义工前往四川省什邡市什邡中学看望复课学生,给孩子们进行心理辅导。 新华社发(张晓理 摄)
心理治疗:中国救灾新课题
美国《洛杉矶时报》5月26日发表文章,题目是“地震幸存者出现创伤后情绪紧张”,文章摘要如下。
在一个高度重视礼节礼仪、讲究长幼尊卑,很多家庭习惯上不过多谈论感情,特别是父子之情的这样一种文化氛围里,心理学、心理治疗和灾难咨询都是相对较新的领域。
香港中文大学心理学系的海伦·邱(音)说:“中国人传统上不喜欢表达感情。”
5月27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在西南财经大学的校园内与来自震区的孩子们做游戏。 近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和民政部等机构,联合在四川震区进行儿童心理重建工作,帮助孩子们抚平心理创伤。 新华社记者黄堃摄
中国政府从灾难发生的头一天开始就关注心理治疗问题,向受灾地区派去了500多名志愿者和专家,还有很多正在前往灾区的路上。
专家认为这是社会对创伤、情绪紧张和精神健康认识的重大转变。
邱说:“这与过去相比是个重大转变。政府相当清楚心理问题,并从最近发生的其它灾难中迅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包括9·11事件和2004年的亚洲大海啸。
一般而言,在经历了重大灾难后,人群中很大一部分人会出现紧张情绪。
创伤问题专家说,这是正常反应。对多数人来说,剧烈紧张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通常是一年左右。还有一些人痛苦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少数人会发展成慢性精神疾病。
5月26日,心理咨询师黄慧敏(左)与一名灾区孩子交流。 当日,在四川绵阳安县黄土灾民安置点帐篷小学,心理咨询师黄慧敏为孩子们上了一节团体心理辅导课。此次团体心理辅导针对年龄在8到13岁之间、在地震灾害中心理伤害较轻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健在。 新华社发(刘洪群 摄)
很多亚洲文化高度重视沉默,保持坚强。哈佛医学院难民创伤课题组负责人理查德·莫利卡说,自我克制和鼓励人们战胜痛苦可能是一个健康的应激机制。
媒体广泛报道了咨询师前往重新开课的灾区学校参加心理救助活动。中国特别关注儿童的心理需求。
专家称赞中国对这批脆弱群体的关注,认为媒体的关注将有助于提高人们对心理健康的重要性的认识。但是,他们也提醒注意:儿童的恢复能力实际上相对较强。还有一个更脆弱的群体往往被忽视了,那就是老年人。
5月26日,演员林志颖(中)来到地震重灾区四川省什邡市什邡中学的帐篷教室看望复课学生,为学生们鼓劲。 当日,濮存昕、林志颖、韦唯等一批明星义工前往四川省什邡市什邡中学看望复课学生,给孩子们进行心理辅导。 新华社发(张晓理 摄)
政府还努力鼓舞人们,“万众一心”的横幅随处可见。在九洲体育场,生气勃勃的曲调对着集中在一起的幸存者大声播放。某计算机公司负责有线广播系统工作的李保成(音)说:“我们要让人们保持高昂的情绪。”
专家说这会让人们觉得有力量在支持自己,感到自己是群体中的一分子,与中国文化恰好吻合。北京大学博士生许凯文(音)说:“大多数中国人都信任反应迅速的政府。在灾后恢复的最初阶段,重新建立安全感是关键。”
5月27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等机构的工作人员在西南财经大学的校园内与来自震区的孩子们做游戏。 近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和民政部等机构,联合在四川震区进行儿童心理重建工作,帮助孩子们抚平心理创伤。 新华社记者黄堃摄
灾区儿童面临巨大心理痛苦
英国《泰晤士报》5月2 6日发表文章,题目是“中国地震幸存儿童的痛苦”,文章摘要如下。
他们经历了死亡,他们失去了一切。
当一些地震灾区的学生们第一次试着回到他们的教室时,心理创伤专家们认为这些孩子可能丧失了重要的信任感。而成千上万无家可归、背井离乡的孩子的心理危机也许更难治疗。
专家说,那些被送到远离原来居住地的新学校的孩子心理创伤将是最严重的,尤其是如果他们再也没有与原来同学重聚的话。
由于没有兄弟姐妹,中国的孩子对于学校同伴的感情特别深。海厄特说,对很多在四川地震中幸存下来的孩子而言,失去一名同学的打击几乎相当于失去了父亲或母亲。
5月25日,在四川省都江堰市紫坪埔镇都江村,一位医疗队员(前左)在灾后心理危机干预课上与孩子交流。 当日,由福建省公安边防总队赴川抗震救灾医疗队创办的“福建边防学校”在都江堰市紫坪埔镇都江村正式开学,来自紫坪埔灾区的83名孩子重新回到课堂。医疗队挑选出一批官兵担任教师,并在教学内容中增设抗震知识、心理疏导、军事常识等特色课程。 新华社发
一名来自上海的医生说,众多祖父母、外祖父母的死亡造成了一批心理创伤严重的“有双亲的孤儿”。他说:“很多孩子的父母去城市工作了,祖父母、外祖父母扮演了父母的角色。在心理治疗方面,我们必须把这些失去祖父母、外祖父母的孩子当作孤儿看待。”
心理创伤的症状在临时搭建的帐篷群和体育馆里随处可见。13岁的女孩金(音)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她爬上了学校二层楼的窗户,并在地板塌陷的时候跳了出来。她一到晚上就会浑身发抖和哭喊,她的父母也安抚不了。
当金在恐惧中逃离正在摇晃的教学楼时,她看到一个朋友被掉落的水泥块砸死了,另外一个朋友在操场上痛苦地尖叫。她还念念不忘她在自家屋后种下的一片红花———她家如今已经和村里其它房屋一样成为废墟了。一名进行心理救助的志愿者设法温和地告诉她生命是多么宝贵,并让金的父母轻松对待震前她数学没考好这件事。这名志愿者说:“这些孩子惊恐万分、疑虑重重、十分压抑。父母要求他们不要哭,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于是这让这些孩子愈发觉得自己很没用。四川地区要摆脱这种痛苦情绪将需要很长时间。”
救助儿童基金会的儿童保护顾问德博拉·巴里说,安置点的情况令帮助如此众多受创儿童的工作变得更加困难。“孩子们喜欢模仿,如果家长们呆在一起无所事事———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孩子们也会感染这种情绪,也会无所事事。他们需要一个让自己每天早上起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