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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据楚望台 奋力战汉阳 傅希奕
七十六年前,也就是我十八岁的那年。我带着讨厌的、盘在头顶上的辫子,补入湖北新军第八镇十五协二十九标后队当兵。两年后,清政府从各营挑选识字的青年送陆军测绘学堂,于是我被选入。毕业后,留在测绘学堂学员班当班长,每月有八两银子的薪饷。到了辛亥年,新军中的革命活动更加活跃,党员们经常三三两两私下议论,气氛显得很紧张,尤其在十月十日那天,彭、刘、杨三烈士英勇就义的消息传来,军营里一片哗然,好似弓在弦上,势在必发了。
十月十日午夜,工程八营打响了革命的第一枪。因为工程八营与我们学堂离得很近,听得非常清晰。我们“共进会”的总代表方兴、朱次璋立即赶去工八营联系,很快就返回学堂,集合队伍,每人扎上事先准备好的白袖章,快步抵达楚望台,占领军械库,随即以一部分同学占领中和门、通湘门、大东门,掩护蛇山的炮兵阵地。当晚通湘门和清军打了一仗,清军此时已如惊弓之鸟,一击即溃。第二天,武昌城即全部为革命军占领。
武昌首义爆发,清廷大震,极力图作最后挣扎,启动大批军队赶往汉口反扑。在敌众我寡的力量悬殊情况下,民军且战且退,但士气仍十分旺盛,在退守大智门后,几天的激烈战斗,依然悲壮激越,英勇不屈,民军伤亡近二千人。汉口失陷后,民兵一路退守汉阳,一路退守武昌。黄兴在阅马场将台就任总司令后,汉阳战事吃紧,当时援鄂湘军第一协统领王隆中在汉阳十里铺待命。因对地形不熟,且新兵约占半数,缺乏战斗经验,我因为在测绘学堂学过测绘,对汉阳地形较熟,所以军务部命我去向黄总司令报到。黄兴十分高兴,命令我立即带队前往前线支援。经我建议,黄总司令改变了部署,将伤员送往医院,未受伤的官兵重新编队,留下一百人听候调遣。经过调整后,虽然战事略有好转,但清军装备精、火力强、训练好,人又多,民军仍感难以支持。这时,军务部又派我和另外七人为督战官。黄总司令下令,如有不听命令,临阵退下者,就地正法。因此,战况才暂时稳定。但袁世凯倾注全力命王占元三天内攻下汉阳,战斗更为激烈,民军伤亡很重,总司令只好撤往武昌。我带着二百多人护送总司令绕道鹦鹉洲上游强度,到达武昌。沿途收容民军近三百人。随后军务部又命令我带少数人二次重返汉阳收容失散民兵,不料我被流弹击中腹部。半月后,我伤愈出院时恰逢江西援鄂军李烈钧总指挥向军务部要测量人员,因为我有那一段经历,军务部就派我去江西援鄂军总部当了参谋。
回首往事,记忆犹新。孙中山先生当年革命未竟之志,已有后人继续,最大的遗憾是,海峡两岸尚存人为藩蓠,同胞骨肉不得团聚。我已九十四岁,老伴和大女、小儿仍然浪迹台湾。一九八零年春节,我曾到厦门海滨,面对大海,遥望台湾,不觉泪下。我们全家何时才能团圆呢?
(来源:湖北电视台网站)
编辑:齐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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