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未年十一月初七,是我五十六岁的生日,有一种奇异的心力支持,一定要回到630年前的始祖地,不知是追思、是祭奠、是敬仰、是寻古……,总之,我行动了,我找到了,我联谊上了600多年未有见过面的同宗兄弟,踏在了元末明初那个动荡年代由始祖从江南过来千辛万苦寻到的豫西南这块宝地。 庄子不大,分前后两个自然村,总人数也不过三千来口,因为都是陈姓,村子就叫陈排湾,我一个人匆忙来到这里,真不知道找谁是好,说是一家人,可是没一个认识的,一切都很默生,一切又似曾相似,一切又是那么亲切,很快就和庄里人拉扯起来,可能血管里流淌的都是舜裔的血清,谈话是那么投机,感情是那么真挚。兄弟们还是那么朴实、厚道,那么热情、勤劳。村庄还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常。月出庄东,日落河西,可能和600年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家里的老少爷们生活是安康的,日子是平静的,村子里弥漫着浓郁的泥土芳香,麦垛里散发出阵阵醉人的气息。如果不是村中小学敲响上课的钟声,那就只能听到河湾里鸡鸭欢快的鸣唱。 学忠是村里的支部书记,三四十岁,年青、精悍,看上去就充满一种带领弟兄们决心改变旧面貌,创立大业,朝气蓬勃的精神。 学彦已年近五十岁,消瘦,身体欠佳,听说年轻时就热衷于祖谱研究和亲情联谊,付出了半辈子的精力,经历了世态炎凉,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至今依然热情如故。 来不及说话,已过晌午,兄弟们不由分说把我带到七八里外的白马寺镇上,端上热气腾腾的米酒,和我一下子热情起来,真是家乡的水做的酒啊!那股香甜,那股清醇拌和着一片情谊,滋润着你的口舌和心肺,我对我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算不上海量也是个湖量吧!不要说米酒啦,就是烈性酒我也感觉能对付过去,谁知好酒量敌不过满屋的亲情,怎么走出饭馆的都不知道了。。。。。。 本打算一天赶回去,看来是不行啦,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村里,边走边看,并与几个兄弟闲聊起来。学彦把我领到村西河湾,站在高高的河堤上,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银沙,满目清澈的河水,唐河浩浩荡荡自东向西流过这里,那河水也象似不忍离开这牵肠挂肚的故土,在这里转了个大弯,千回百转还不愿离去。河堤上一墩墩肥壮的斑茅草卫队般的守护着大坝,还不时从中间窜出几只狡兔,欢蹦乱跳奔向四野,沃野尽处已是麦苗覆盖,预示明年又是个丰收年。这时候我才找到先祖沉木排于此地的原由。 据碑文记载我始祖陈鼎、陈奈兄弟二人于明洪武二年(1369年),自江南江宁府潞泗沟贩木到此,因木排沉毁,落地为家,并与当地原住民和睦相处、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至今已达到二十多代,几十万人口了。我没有见到原始祖谱,碑文仅寥寥数语,但是查阅综合史料和有关记述,我提出了几点看法: 不畏艰险、不畏强暴、吃苦耐劳、勇于奋斗的精神,是始祖留给我们的最可贵的精神财富。据史料查阅,明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朱元璋已在集庆(应天府)建立大明朝,我始祖原籍江宁府即为应天府,朱元璋对人民的控制极为严厉,政府经过户口普查,编制了黄册,又经过丈量土地,编制了鱼鳞册,分别详细记载丁口产业情况及每块土地的数量,方圆四至,以作为赋税依据。在此基础上又施行了里甲制和关津制,严格规定里甲内人民要互相保,不得隐瞒户口和随意迁徙,并且在全国"冲要去处"设立关津盘查行人,这样一来把人民束缚在土地上,不得离开乡土一步。我始祖不畏强暴,不畏艰险,在极端高压环境下,避开旱路(关隘多,盘查严,)而改为水路,并以贩木材为由,躲开巡艇、兵船查问,逆水行舟,艰苦行驶3000余里,这是何等的胆略和气概,今天研究先祖迁徙的历程,我们可以看到一幅可歌可泣的动人画卷。 以自给自足的,小型分散的生产方式经营农业,决定了中国的各个历史阶段和各个阶层的人都有一种安土重迁的思想,即不愿意轻易离开自己祖辈生活的故土,十分看重出行和迁徙,尤以农民为甚。只要尚能苟延残喘,哪怕受尽苦难,也安于恶劣的环境和贫困的家园。由于旅途上要经历千辛万苦,所以,出门远行最重要的就是路上人的安全,风餐露宿、毒蛇猛兽、语言不通、习俗不一,这些还不是最大的问题,路上有些地方的地痞流氓、豪强恶霸对外乡人常常欺负凌辱,地方官员也对外乡人另眼看待,不肯伸张正义,江河湖海上操伐远行更不用说将遇到多大风险和风浪礁滩,覆舟毁排。 陈鼎兄弟决定离开生养自己的家园,离开京师的繁华,远去一个不可预见的,非常默生的地方,一定有非常重大的,关呼生死存亡的原因。兄弟二人同时离去,家乡里其他亲人的情况呢?是地震?水涝?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翻阅史书无有大的天灾的记述,只有朱元璋与大汉王陈友谅在鄱阳湖湖口的一战,陈友谅箭中右眼,贯颅身亡,时为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8月,终年四十四岁,据历史评说陈友谅仰仗强大的水兵战舰,轻敌深入,兵败鄱阳湖,成为千古笑谈,(陈友谅资料见二十五史,附录1,其父普才,五子,长友富、次友直又次友谅、四友贵、五友仁。)成者王侯败者寇,朱元璋于1368年在应天府南郊建大明天下,友谅妻妾子女避难四乡,(附录2)我不愿牵强附会,目前,还没有详实资料论据,来论证我始祖与陈友谅兵败鄱阳湖之间的因果关系,但是, 洪武二年(1369年)陈鼎兄弟准备乘排远行一定具备几个条件,良好的水性、超人的胆略、熟悉水运、一定程度的天文气象知识、地理知识、知道当时社会情况,政治局势和朱元璋兵力布防、身强力壮、经济基础、造船技能、更要具备吃大苦耐大劳的精神,现在,我们后人应该给先祖一个正确的说法啦! 陈排湾水好、地好、人更好:想我始祖原为江南人氏,在元末明初那兵慌马乱,改朝换代的大动荡年代,远涉3000多里水路,越过数不清的水寨关卡,不悉人情、不懂语音,又有不同的生活习惯,落难与此,肯定有许多令他们兄弟感觉到可以长久在此生活的理由,按我们现代人生存环境的条件可以推断 :
陈排湾水好,唐河为汉水长江的上游,与始祖祖地江宁府同一水系,甚至于比老家的长江水还清澈,还要甘甜。
地好,陈排湾地处河南、湖北两省,新野、唐河、襄阳、枣阳四县交界处,山高黄帝远,政局相对稳定,避开了一些人为的骚扰、动乱。四季分明的气候变化与原住地基本在一个纬度线上,"春前有雨花开早,秋后无霜叶落迟",土地肥沃、温暖湿润、适宜各种农作物生长,为陈姓繁延生息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人更好,"陈排湾"原庄名曰"高李叶洼村",高、李、叶三姓人居多,陈鼎兄弟漂泊三千余里,初到此地,无亲无故,又是远乡人,遭人非议不可避免,但是,村里人容纳了他们,并且肯定在衣食住行,农田耕作诸多方面给予他们很多方便与支持,他们又拥有了土地,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二世祖兄弟三人,到三代四代已经有人口七八十人啦,五代六代就是一百多口的大家族了。至于由"高李叶洼村"何时改为"陈排湾"或"沉排湾"的无法考证,现在我们应当感谢其它姓氏的乡亲,感谢他们在那动乱岁月给予我们先祖生存的空间。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600多年弹指一挥间,现在国家正是太平盛世,各项建设事业突飞猛进,2003年12月25日宁西铁路一期线路已经通车,宁西铁路(南京--西安)是国家铁路网建设中的"八纵八横"重点骨架、西部大开发十大启动工程之首。这条横跨苏、徽、鄂、豫、陝五省的钢铁大动脉全长1085公里,其中527公里就在河南境内。"十一五"期间,南阳地区将有一大批项目围绕宁西铁路驻足,豫西南地区这块宝地将走向世界,从陈排湾乘车不到8个小时就能到达南京,我们祖地兄弟可以很方便的带上自己种的五谷杂梁和稀有矿产,甚至牵上黄牛回江宁老家看看啦! 我们是九世祖应召,应华于康熙十六年(1677年)从陈排湾迁移到唐河县东部"四家陈"村去的,查阅祖谱知道好多代都是弟兄四人,庄名可能因故而起。我也是兄弟四人。 我父亲是抗日战争爆发时的1937年由豫西南向甘肃流亡的难童,父亲从唐河大河屯四家陈村起行,翻山越岭,艰苦倍尝,历尽艰辛到陇南,陇西求学,生存,并和当地人民融合在一起,用学到的医药知识,医疗技术为他们医治疾患,受到他们的爱戴和赞誉。父亲青少年时代的苦难历程和国家的战争灾难是联在一起的。不畏强暴、不畏艰险、不屈不挠的精神又是和先祖的血脉跳动在一起的。1946年抗日战争胜利,父母亲带着大哥二哥回到了家乡,因生活所迫,落到了泌阳县城,据我所知,父亲一生没有回到过陈排湾,还是到老年后,才听说始祖地是陈排湾。至于先祖落难陈排湾的事,只有在唐河县四家陈村西有九世祖应召,应华的墓碑上作了简单记述。父亲活到七十四岁,我想他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没有去到老家,没有凭吊过先祖的遗迹……。他是陈排湾十九代孙。 另受陈排湾宗亲理事会的委托,让我绘制先祖圣像,本人感谢祖地宗亲对我的信赖,决心完成这项神圣的任务,回到郑州后,我详细查阅历史资料档案,熟悉元末明初的风土人情、服饰、发型、灾荒史、保甲制度、官驿、亭站等并按以下情况,条件,绘制出始祖鼎,二世祖忠、辅、让三兄弟圣像四幅及逆江乘筏西行图,望兄弟们指正。 条件: 1:明洪武二年,我始祖鼎年龄在20---24岁之间,鼐应在18-20岁之间。 2:明洪武元年,朱元璋在江宁府(即始祖老家)建都登基,鼎 兄弟已做好次年3,4月份乘东南风,趁长江雨、汛季未来之前,逆水西行的准备,(在木排材料、路线选定、局势研究、盘缠银两、衣食筹备、亲朋告慰等方面作了充分准备。)
陈排湾分支唐河四家陈二十代孙 陈大伟(世字辈) 二零零四年正月 于郑州市
(来源:陈氏宗亲网)
编辑: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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