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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台湾的石头大多,也许他们太熟悉石头了,台湾的先民们赋予了石头以生命力,在他们看来身边的石头一定与他们的祖先有关。于是有了许多关于石头,关于祖先的传说。学者们称其为“石生说”。
“石生”,顾名思义就是从石头中出来的人。这种“石生”人类始祖的传说在台湾分布非常广泛,文体各异,千姿百态,反映了高山族先民对石头的无限崇拜。这也是高山族神话体系中最古老的一种。
北部泰雅人传说,他们的始祖发祥于“冰斯帕卡安”(“巨石迸裂之处”)。据说,有一天,在一座大山上有一块巨大的岩石骤然爆裂,烟雾散尽,石缝中走出一男一女,他们手拉着手走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泰雅人说,他们是兄妹俩。这兄妹俩同吃同住同劳动,生活得非常愉快。可是有一天,他们劳动之余坐在山脚下看着空旷的山林,忽然感到两个人太寂寞了。于是,妹妹对哥哥说,我们为什么不结婚呢?这样可以生出很多的孩子和我们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哥哥一听很有道理,但他想了想又说:天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到哪里找人结婚呢?妹妹说:山后的那个大山洞里就有一个姑娘在等你呢!哥哥慢慢找去深然看到一个脸上有黑色花纹的姑娘。其实这个黥面的姑娘就是他的妹妹,但黥面以后的妹妹没有被哥哥认出来,于是哥哥就和妹妹结了婚。泰雅人也就有了黥面的风俗。他们婚后生了很多子女,很快成了一个大家族,这就是泰雅人。
素雅人还有另外两个关于始祖的神话:泰雅人神话追溯嘎拉帕依氏族的始祖时说:茵卡赫朗巨石轰然迸裂,走出一个女子,她望望清朗的天与地慢慢地登上了山顶。那无邪的身体像白玉一样,她仰卧一块大石头上,任习习情风吹入胯间。奇迹也就发生了,不久她受孕生下了一个男子。这个女子及其“感风而生”的儿子,就是嘎拉帕依的始祖。
另一则是:在古代开天辟地之时,天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位神仙,他们来到台湾的绝顶山岩上。正当他们游逛时,忽然,岩石裂开,露出一座瑰丽的宫殿,两位神仙就走进大殿,他们太喜欢这里了,于是就在大殿里住了下来。后来,他们生下了孩子,就成了人类的祖先。这虽然不是从百头中蹦出祖先,却是石头为他们的祖先提供了住所,也是与石头的功劳分不开的。
其他族群也有类似的始祖神话。与泰雅人毗邻的赛夏人则崇奉大霸尖山的两尊大石为始祖,它们分别被命名为峨巴·纳本和玛雅·纳本,传说是它们繁衍了赛夏人。时至今日,这两尊历尽沧桑的大石头,依然慈祥地位立在大霸尖山之巅,日夜护卫着它们的子孙后代。
雾台鲁凯人传说他们的始祖是太古时代嘎巴达喃和玛德其昂两块石头,它们生育了玻洛干和玛卡伊兄妹。
大麻里卑南人传说他们的始祖是巴那巴那扬的大石头,它生下拉里根女人,同巴沙嘎郎结婚繁衍子孙。在台湾中部一个叫“达吉斯萨瓦里安”部落的布农人,他们对祖先的追溯更能体现出对石头的崇拜。远古,一个不驯的顽童,爬上山顶上推石头,随着石头一颗颗轰然滚落山坡,人便从中产生了。滚到左边的变成了聪明的布农人,滚到右边的变成了供布农人放牧的山羊。由左边石头变成的布农人,聚集成一个部落,就叫做“达吉斯萨瓦里安”,意思是“由推落到左边的石头变成的”。他们同山羊都是石头变成的兄弟。兰屿岛的雅美人则认为,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为石头“灌顶”塑造了兰屿男人。
在高山族关于祖先石生说中,除了巨大石头中进出的祖先,还有由小鹅卵石中迸出的祖先。传说在远古时代,大地上一片生机,高山上长满了参天大树,无边无际的原野上到处可以听到虎啸狼嗥,猿啼鸟鸣,这是一个动物的世界。有一天,有两只美丽的燕子穿过云彩,飞过茫茫的大海,来到清澈见底的日月潭边。它们绕着美丽的日月潭翩翩起舞,轻巧地掠过湖面。这时,一只燕子从水中衍出了一颗色彩斑斓的鹅卵石,另一只燕子也扎到水里街出一颗夺目的鹅卵石。它们衔着这两颗闪光的鹅卵石掠过水面,飞进深山,把密林照得金光闪闪,在光亮中,燕子尽情地飞舞着,飞着飞着,一只燕子的嘴一松,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五彩的鹅卵石滚下了山,裂成了两半,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头扎红罗布、身穿五彩裙的清秀的小姑娘来;另一只燕子一惊,口一松,鹅卵石也轰隆隆滚下山裂成了两半,里边走出一个青布束腰、身佩宝刀的英俊少年来。他们手牵手地地唱着歌,走向平原,用他们勤劳的双手披荆斩棘,开出一片荒地,种上粮食,养育了森林里的动物,生下了许多儿女…。这种种石头的传说,可以说从一个角度反映高山族人民的一种民族精神:像石头一样坚强。这也许是高山族人选定石头作为祖先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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