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节目时 一只不识趣的苍蝇盯上了易中天
2006年,厦门大学教授易中天做客我的节目,刚刚在演播室落座,忽然一只不识趣的苍蝇盯上了这位如日中天的学者,易教授很生气,大呼:堂堂的中央电视台演播室怎么会有苍蝇!只这一呼,我就认定了这位高人绝不是厦门人,虽然他在厦门生活了20余年。在我看来,厦门人可以用一个“温”来形容。他和别人接触的时候,会让你觉得是有温度的,但这个温度又是被控制的温度,不像北方人那么豪爽,一下子就达到了沸点,而是一种渐进式的慢热。易中天先生曾经撰文《解读厦门》,也说厦门人的性格实在是难以概括,我想就是这种“不紧不慢”的温,让他感到厦门人的城市人格和文化性格都不是那么鲜明。厦门人的话不多,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像在北京,天南海北的段子一个接一个,但是他会花时间听你说话,真的来和你交朋友。他不似易中天先生一样,有着湘人的辣道,而是用内里的一种温和,融到功夫茶徐缓流下的茶汤里,圆融而包涵。他不躁进,有时候还让你觉得有些温吞,但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在这片各方潮流竞相交汇的海域上,不被外界扰乱的淡定心态,或许才能伴随着厦门这座城市,以及与这座城市共同长大的我自己,在经历了青年时期的拔节生长之后,跨越到饱满深厚的中年岁月。
“夹喜兜漏(这是哪里)?”这是我——一个离家12年的厦门人回家之后,用乡音向观众、更是向我自己提出的问题。
与于伟国书记的对话现场设在厦门的虎头山上,我的身后就是大海,偶尔有轮船缓缓驶过,轮船更远处,则是我年少时曾经爬过无数次的鼓浪屿日光岩。家乡的三角梅也搬了过来,另一边放着白色三角钢琴,天风海涛里,《鼓浪屿之波》的琴声缓缓流淌。这幕“最厦门”的场景让我在一瞬间感到恍惚,仿佛时空穿越,回到了那些在这里长大的日子。古老的鹭岛、30岁的特区、40岁的我,城市与人,在各种细密的空间里,交错集合。
一个正在长大的城市,一个继续开放的美丽特区,走出小岛思维,做好“大”和“小”、“不安”与“安”的辩证文章,用“大”海一样的胸怀去呵护那份美好的“小”,用一颗不安分的进取之心去捍卫那份古老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