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文:养生是中国特有的。老年人会在公园健身、跳广场舞、不吃一些食物或者吃特定的食物,但西方没有养生的这种文化。我和我周围的朋友也不养生(笑)。
始终没送妻子去养老院
广州日报:照顾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妻子十年,作为患者家属和研究者,你的感受和建议是什么?
凯博文:医生没给我建议,但我得到了社工的帮助。社工告诉我照顾一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首先需要雇一个人,家里需要有一个家庭卫生照顾者。因为照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我的生活不能因此崩溃或倒下。所以,我找了一个有医学背景的护工,每天早上我吃完早餐,护工就开始照顾我妻子,我才能去上课、开会做科研。等到下午5点钟,护工下班前,我就必须回家,照顾妻子。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把她送进养老院。
而且我很幸运,整个家庭都非常支持我。我的儿子、女儿会帮助我,我有一份工作,没有房贷,我有存款,家境也不错,子女都成年,甚至我90多岁的母亲偶尔也要帮我照顾妻子。
缺的是“受训”保姆
广州日报:你目前的养老研究进行得怎样?
凯博文:我在中国的五个城市及日本京都、韩国首尔、越南河内和泰国曼谷都有一系列关于老龄化和老年照护的研究,包括身体虚弱或痴呆老人的照顾模式,这是所有亚洲国家面临的问题。到2040年,日本有四成人口将超过60岁,中国与韩国也差不多。亚洲的人口都正在快速老龄化,如何应对老龄化已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广州日报:你对各种养老方式有什么看法?
凯博文:养老有家庭看护、去日托、养老院、老年人社区中心等。在中、日、韩这些亚洲国家,很多老年人觉得进养老机构是耻辱的事。老年人也需要社交。我注意到广州高楼林立,在没有电梯情况下,住在高楼层和住1楼的老人生活状态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给老年人提供一些可穿戴、传感的技术设备。方便老年人生活、出行、提升体力等。
老人需要保姆,不仅是打扫卫生、做饭的保姆,而是受过“如何照顾老年人”训练的保姆。由于保姆的紧缺,以后可能会出现“共享保姆”。所以现在需要建立一个高素质、经过训练的养老保姆体系。
[责任编辑:郭碧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