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日本的右翼保守势力抬头,民粹主义思潮升温,领土领海扩张意识强劲。就在8月15日这一日本战败日,日本内阁大臣、公安委员长松原仁参拜了供奉二战甲级战犯灵位的靖国神社,成为民主党政权诞生3年以来第一位到此参拜的内阁大臣。这一举动无异于给亚洲人民的历史伤口撒盐,也必然引起亚洲各国普遍不安,更暴露出日本在战略上的误判与短视。
众所周知,2012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但是,在这一值得纪念的年份,日方反而掀起一阵阵破坏中日友好的风潮,令两国关系陷入40年来的低潮。实际上,金融危机以来,日本的右倾保守思潮便开始升温,连年的《防卫白皮书》频频指责中国军事威胁,“防卫大纲”更将战略目标瞄向中国。近期,日本又打算与美国合谋主张修订“日美防卫协作指针”,试图将中国纳入“周边事态”新威胁。在此背景下,东海争权、钓鱼岛滋事、南海裹乱,日本接二连三地搞出闹剧,将中日友好的大局抛至九霄云外。这不仅反映了日本保守派对历史规律的无知,更折射其对世界发展趋势的误判,堪称战略近视的集中体现。
在日本看来,美国金融危机、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直接冲击新兴市场,引起全球经济萎缩,新兴经济下滑,给日本扩张海外市场和战略权益带来“天赐良机”。危机后,日本的金融机构、跨国企业和综合商社,在政府支持下,利用日元升值条件进行全球征战,从战略并购到资源能源权益获取,乃至战略市场控制,日本企业军团一路高歌,满载而归。据日本官方调查,近年来日本企业的海外并购史上空前,企业利润成倍增加,竞争实力扶摇直上。由此,日本企业的全球战略意识和国家战略意识上升,扬言“日本企业要承担国家责任”。一时间,民族主义、民粹主义的社会思潮乍起,领土领海扩张意识升温,主导亚洲秩序的意识重新抬头。
在地缘战略上,日本保守派认为美国回归亚太,为日本借助美国势力抑制中国崛起、掌控亚洲制海权、主导亚洲秩序提供了有利条件。1997年东亚金融危机后,日本为与美欧展开经济竞争,率先战略东移,回归亚洲,立足东盟构建战略根据地。中国一方面坚持人民币不贬值,支持东亚摆脱危机,另一方面积极参与地区合作,赢得了各国的信任,构建了地区战略优势。特别是2010年中国经济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令日本失去了“亚洲雁头”地位,其担当东亚领导者的资质受到怀疑。为确保地区秩序的主导权,日本开始渲染“中国威胁论”,挑起海上争端和领土纠纷,激化传统矛盾,瓦解中国周边关系,充实自己的地缘战略。
在中日关系上,日本同样做出了战略误判。在日本看来,后危机时代,中国经济的结构转型意味着中国经济优势不再,而收入差距、地区差距更将成为中国经济继续发展的障碍。于是,进行技术阻隔、投资分散、瓦解中国实力,就成为日本对华经济政策选择。但日本忽略了一个基本规律,那就是“每一级差距的消除,都意味着需求势能的释放”。中国经济和社会中的“差距”呈梯次存在,这正预示着中国具备深度改革开放的空间和释放巨大市场需求的能力,预示着中国经济具备递进增长的强大动力。
可以说,日本对历史的错误认识、对世界、地区和中国发展趋势的误判,背离了时代大潮,堪称战略近视,使其无法摆脱新时期的“锁国困境”。亚洲一衣带水,陆海相连,相互依存,和平合作、互利互惠是地区发展的大势。日本强夺制海权,无异于作茧自缚,使亚洲之海变成日本与世隔绝的屏障。而冷战后,亚洲经济崛起,世界经济中心东移,日本偏要激化地区矛盾,扰乱亚洲发展秩序,自我瓦解竞争腹地,最终难逃被世界孤立的败局。
回顾历史,武力、强权、侵略从来没能征服过亚洲。相反,主张和平开发、心连心、手牵手的“福田主义”和中日友好,赢得了亚洲的信任,帮助日本实现了对亚洲的回归。东方崇尚“和为贵”,与邻为善,与邻为伴,是东方价值的体现。脱亚入欧、以邻为壑、恃强凌弱的丛林哲学,与亚洲价值格格不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回归东方、回归亚洲,尊重亚洲的真善美,维护亚洲的邻里亲情,才是日本依托亚洲,共享资源的根本出路。(刘军红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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