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希腊即将于17日重新举行议会选举,其结果不仅决定着这个南欧国家的未来,而且事关欧元前途,欧洲统一货币即将迎来希腊时刻。值此关键节点,在欧债危机下苦熬了两年多的欧洲各国民众作何感想?新华社选取危机国希腊、救助国德国、受威胁国意大利和非欧元国英国作为代表,让我们的驻站记者为大家一一道来。
两个月之内的第二次议会选举即将举行。对希腊人来说,这次选举只有“坏”和“更坏”两个选项,因为无论是支持紧缩的新民主党当选,还是反对紧缩的左派政党联盟获胜,未来的生活都不会轻松。
和许多银发族一样,自债务危机爆发以来,70岁的帕纳约蒂斯·帕帕达托斯的退休金减少了一半,但他仍然决定投传统大党新民主党一票。
“我认为新民主党是一个经过考验的政党,它会确保希腊留在欧元区,保护中产阶级的利益……如果我们回到德拉克马(希腊旧货币),货币将贬值,希腊将孤立于其他欧洲国家,”帕帕达托斯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
帕帕达托斯相信,新民主党可以通过与国际债权人谈判找到解决债务危机的正确方法,他愿意为此作出更大牺牲以求国家稳定。他说:“没有他们(债权人)的帮助,我们将没钱支付工资和养老金。”
但帕帕达托斯也担心,如果这次选举和5月6日选举一样没有任何政党获得议会多数,希腊将陷入更大的麻烦。他说:“希腊的历史表明,所有的联合政府都失败了。一两个船长可以拯救一条船,但如果船长太多,他们就会把船弄沉。”
与帕帕达托斯相反,45岁的护士玛丽亚·阿拉帕基斯已决定把票投给反对紧缩的左派政党联盟,因为她相信与新民主党这样的“主流”政党相比,左派政党联盟可以为债务危机找到更能兼顾社会公平的解决方法。
阿拉帕基斯认为,左派政党联盟领导人齐普拉斯可以与欧元区国家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新协议,以便“不再把可怜的希腊人脖子上的绞索收得更紧”。
她说,有些政客和新闻评论员称左派政党联盟是一个危险的党,如果它上台将会使目前的形势更坏,她觉得这实际上是在恐吓选民。“我将投票支持左派政党联盟,因为我相信齐普拉斯可以重新谈判救援条款,而又不危及希腊的欧元区地位。”
对于未来的生活,阿拉帕基斯说:“债务危机爆发以来,我的生活改变很大,工资减少了20%。但我丈夫和我都不会放弃,因为我们得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与帕帕达托斯和阿拉帕基斯相比,更多的希腊人到现在都还举棋不定。
34岁的乔治·克里蒂科斯是一名房产中介。虽然还没决定支持谁,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强烈支持希腊留在欧元区。“我们应该留在欧元区,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社会。”
克里蒂科斯曾经在英国伦敦学习营销,但他目前不得不加入啃老族的行列,因为自己挣的那点小钱根本无法维持生活。但克里蒂科斯对未来依然感到乐观。“我们挣得少了,但大家正试着去适应新的现实。我们不应失去信心,我相信明天会更好。”
28岁的律师埃莉萨维特·巴利却没这么乐观。债务危机爆发以来,巴利每天都感到紧缩和衰退的挤压,精打细算每一个欧元以便撑到月末。但她认为和百万失业大军以及处境更悲惨的人比起来,自己还是幸运的。“在雅典街头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贫穷悲惨的气息,你会对未来失去希望。”
“多数希腊人不愿离开欧元区,我也是,离开欧元区的前景让我感到不安,”她说,“但另一方面,我也害怕留在欧元区,因为要实现降低财政赤字的目标,希腊还要采取一系列的严厉措施。”(记者 刘咏秋 陈占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