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普京再次宣誓就职。我不禁想起普京第一次总统宣誓就职后,在国情咨文中宣告的执政大计,其中有两点给我印象极为深刻。一是要将国家政权与金融势力分开,二是谴责地方势力。关于前者,普京谴责国家机构不能堕落为商业机构。他有句话是铿锵作响的:“国家职能和国家权力机关是不能被收买或出卖,不能私有化或转让的。否则,国家就为腐败打开了方便之门,一旦官员彻底堕落,国家可能不再是民主国家。”关于后者,普京要求一切权力集中于中央。这里,普京也有句令人回味的话:“俄罗斯缺少有效的国家政权,俄罗斯人还像是‘地区臣民’,而不像统一国家的公民。”
经过连续8年的总统执政,普京近乎完美地解决了地方政府不听命于中央政府的问题,使中央政府的权力可以直达全国各地,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间的关系保证了俄罗斯成为一个新的统一国家。
但将政府权力与金融势力分开的问题,却远未尽如人意。普京虽采取连续措施,打击一些融入政权或把国家政权据为私有的大财阀,但始终未能中止国家权力机关中的个人被收买的现象。所以,2008年普京离开总统职位时曾无限感慨地说,8年中唯一没做好的事就是反贪腐,并希望继任者能在此领域中大力进行斗争。
梅德韦杰夫执政后不久,就组织了“反贪污委员会”,誓言将有效进行反贪污斗争。普京这时作为总理似乎忙于许多具体的经济和社会事务,几乎没有将反贪污列入自己的议事日程。4年来,俄罗斯的反贪污斗争经历了一个复杂而奇特的过程:首先是以法律手段惩治贪污犯,然后用道德精神拯救贪污腐败者,最后得出结论:要彻底反贪污,必先反贿赂。因此,俄罗斯的反贪污斗争事实上把主要矛头对准了贿赂和行贿者,而那些受到惩罚的受贿者却是“刑不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