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6月8日晚5点05分,18岁的刘鉴宽,走出杭高校门口,带着自信而放松的心情,结束了自己的高考时间。
1984年的7月9日,刘鉴宽的父母,分别在江苏徐州和浙江衢州,考完了最后一门课生物,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
33年的间隔,两代人的高考,有所变化,有所传承。
小刘,18岁。2017年。
连续考了四次高考
刘鉴宽昨天结束了他的最后一次高考。“之前已经考了3次高考了,有前三次的考试经历,这一次就没觉得有多紧张。”
他是浙江省新高考改革后的第一届考生。考试不分文科理科,每个考生可以从政治、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技术中选择三门进行考试,每门科目都有两次考试机会,每次考试按照成绩由高到低排名进行赋分。
对于新高考,刘爸爸认为这个制度有利于培养文理兼修的人才,这些人才是社会所缺少的。选考则可以让考生在中学的时候就开始根据自己的强势学科和兴趣选择考试的科目,间接选择未来要读的专业方向,从而开始初步考虑自己的未来规划。
刘鉴宽的选考科目是历史、地理和物理,这样文理兼修的选择,使他的专业可选范围非常广泛。
最后一次高考前,刘鉴宽将自己的时间分成了学习的时间和玩的时间。“学习的时间在房间里学习,手机就放在另一个房间;玩的时间就随便安排地方,周末有时也在玩电脑。”刘鉴宽说,“怕影响状态,考前几天自己决定做完两张数学卷子才可以用电脑。”
“其实我从来没有很刻意地去学,学的时候不觉得苦,事后也不觉得苦。”刘鉴宽说。
而就在前两天,刘鉴宽考了语文、数学、英语三门科目,“算是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了吧。”
丰盛的菜肴,殷切的关怀,车接车送,零压力的施加……在高考的这几天,刘爸爸和刘妈妈将全部的重点放在儿子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期望的目标,但刘鉴宽觉得,考不好“心里过意不去”。
“他们可能有点紧张吧,但是我看不出来。”刘鉴宽说。
刘爸爸和刘妈妈。1984年。
没有模拟卷和大数据
刘鉴宽的父母都是在1984年参加高考的。
当时的高考,实行全国统一卷,江苏考生刘爸爸和浙江考生刘妈妈因为这同一张卷子,考进了武汉水利电力学院(2002年并入武汉大学)。
刘爸爸和刘妈妈都是理科生,考试一共考七门,“数、理、化、语、政、生、外。”刘爸爸掰着指头很顺地说出考试科目,“当时我每天都要想一遍这七门课学了什么内容。”
“那时候中专、大专、大学都考同一张卷子,录取率蛮低的。”刘妈妈回忆道,“重点大学大约5%,能考进基本上都是学霸。”
正因为录取率低,家长和老师并没有给予学生较大的压力。“压力反而是自己给的。”刘妈妈当年花了几块钱买了一本《数学高考习题集》,“那本书蛮厚的,我高考前还没做完。”
高考安排在7月7日、8日、9日三天。那时候考点并不多,幸运的刘妈妈被安排在自己学校考试,而刘爸爸则被一辆大卡车拉走了。“我们所有的考生都被一辆大卡车拉去一所中学考试,自己带席子和铺盖,三天都住在考场的宿舍里。”这是刘爸爸对于高考印象最深的事,至今记忆犹新。
刘妈妈印象最深的则是炎热的天气。当时的考场中没有电风扇和空调,为了降温,只能用“土办法”。“每个走廊上都放着大冰块,然后每个学生考前发冰棍。”刘妈妈说到这,一旁的刘爸爸打趣道,“每年都有考生吃冰棍拉肚子。”
问到当年高考难不难,刘妈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我好像就记得数学很难,但这个也是考完听别人讲的,我们当时没有模拟卷,哪里知道难不难呀。”
“物理好像考了动量定理,两只小球碰来碰去,你还记得吗?”刘爸爸对刘妈妈说,两人的思绪似乎回到了1984年的高考。
考完之后先估分,然后填志愿,这给填志愿带来了很多困难。
当时,刘爸爸和刘妈妈在估完分后都拿到一张志愿表,上面需要填三个重点大学志愿,以及下面的普通大学志愿、大专和中专的志愿。“我们也不知道哪所大学好,哪所大学不好,那时候都没有往年的数据可以对比,填志愿的时候就是老师说,谁谁谁当年考进过某某大学。”刘妈妈说,“当时所有的重点大学都罗列在一张报纸上,每个大学后面写着在本省招的名额。像武汉水利电力学院,后面标着1,在浙江就招一个人。”
刘妈妈当时一心想学医,但没有她很想去的医学类学校。“我当时就随便填了三个重点大学,没想到就进了武汉水利电力学院。”刘妈妈说,刚刚读大学的时候她还为此低落了一阵。
刘爸爸则想当个老师。在他的志愿表里,唯一能想起的就是北京师范大学这个志愿。阴差阳错地,刘爸爸和刘妈妈在1984年都考进了武汉水利电力学院,而且还成了同班同学。
从刘爸爸到小刘
选择多了很多
从自己高考到孩子高考,刘爸爸觉得差别最大的,是高考的形式。
“当年我们是‘一考定终身’,现在高考不止一次了,高考之后还有‘三位一体’、‘自主招生’之类的,形式很丰富。”
刘爸爸还特意提到了新高考后可以填报80个专业志愿。“他们可以先知道分数和排名选专业,可以选80个专业,这个选择余地还是很大的,就不存在选到自己不喜欢的专业这个问题。”
对于高考的意义,刘爸爸觉得高考很重要但不是唯一出路。“‘一考定终身’这个说法早就已经淡化了。现在除了高考,也有很多方式可以谋发展,但高考的确还是很重要。”
而刚刚经历高考的刘鉴宽则有不一样的理解。
“考不好多没面子啊。”刘鉴宽半开玩笑地说,“其实高考嘛,就是满足三年拼搏奋斗的虚荣心。”
“虽然我爸妈没有明说,但我觉得,出生在这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优秀是应该要做到的事。” 在高考结束后,刘鉴宽还要参加复旦大学历史专业的“三位一体”和河海大学水利专业的“自主招生”,他想抓住这些机会,给自己更多的选择。
本报通讯员 吴荃雁 本报首席记者 王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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