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之显
著名学者季羡林先生指出:“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
成都之幸
此次成都敦煌大展,除了藏经洞之外,包括卧佛在内的其他7个石窟几乎不对外开放,即便是打“飞的”去敦煌,也未必能进入石窟,一窥洞中风貌。
12月27日,“丝路之魂敦煌艺术大展暨天府之国与丝绸之路文物特展”将在成都博物馆正式与公众见面。仅是因为布展,最近几天就已刷屏成都人的朋友圈——原因无他,就“敦煌”二字。
12月6日,敦煌文物正在紧锣密鼓布展之中。下午两点,华西都市报记者提前探访了成博一楼临展厅,布展工作人员正在组装8件敦煌复原石窟,其中,最著名的涅槃窟之一“莫高窟第158窟”及主体卧佛的组装复原工作已基本完成。整个洞窟按照4/5比例复制而来,让人身临其境。
8个复原石窟、10件藏经洞文献、67件敦煌市博物馆藏秦至唐代文物,以及通过现代数字技术复制的敦煌石窟壁画、常书鸿等名家临摹敦煌杰作、张大千临摹榆林25窟、汉代木简等文物珍品……相信此次敦煌大展,都能让成都市民不出蓉城,便可免费感受到敦煌文化的独特魅力。
显赫卧佛
按照4/5比例复制于莫高窟中唐第158窟,为敦煌涅槃窟中面积最大、也是最显赫,最令人震撼的一个
洞外,黄泥稀疏,陈迹斑驳;一进入洞窟,一尊螺髻规整划一、面形端庄秀丽的卧佛,右手平展放在团花锦簇的软枕上,手托丰润饱满的面颊,睡态舒展安适,面部表情沉着安详。眼前的一切令人恍然,这不是敦煌莫高窟吗?哦不,这是按照4/5比例复制而来的莫高窟中唐第158窟——敦煌涅槃窟中面积最大、也是最令人震撼的一个。
中唐158窟位于莫高窟南端,为吐蕃统治时期所凿,是莫高窟最著名的涅槃窟之一。所谓涅槃窟,表现的是释迦牟尼佛肉身寂灭、入于涅槃的情景。原窟宽18.10米、深7.20米、高6.80米,佛像身长15.8米、肩宽3.5米,头南脚北,横卧在长17.2米、高1.43米、宽3.5米的佛床上。这次送来成都的复原窟,宽度也有13.6米。
除了第158窟之外外,还有莫高窟西魏第285窟、盛唐第45窟、320窟、藏经洞、元代第3窟、榆林窟中唐第25窟、西夏第29窟等7座以1:1比例复制的石窟正在组装复原。敦煌石窟被称为三位一体的艺术,来到成博一定要留意洞窟内的彩塑、壁画、窟顶结构,三者缺一不可。
复制卧佛
使用玻璃钢原版复制这尊卧佛耗时一年多时间,重约3吨的这座卧佛分5段打包,3天2夜才运抵成都
问及本次大展的看点,成博典藏部副主任龚小雪笑言,当他们请敦煌方面给展览“划重点”的时候,专家一语惊人“送来的这些文物都是重点”,因为除了藏经洞之外,其他7个石窟几乎不对外开放,即便是打“飞的”去敦煌,也未必能进入石窟,一窥洞中风貌。
敦煌研究院壁画装裱师周河指着卧佛介绍,复制这尊卧佛耗时一年多时间,敦煌美术所专业雕塑师们按照原始洞窟的模样,使用玻璃钢材料原版复制,“除了比例略有缩小,复制品使用的工艺、材料与原件相差无几,堪称‘准文物’”。
这尊体积庞大、重约3吨的卧佛如何从两千公里之外的敦煌运到成都呢?周河揭秘,原来这些洞窟都不是整件复原,而是拼接完成。以卧佛为例,早在制作时就分为头颈、胸部、腹部、腿部、脚部5段,然后分别打包,经过3天2夜的运输才到达成都,组装而成。“仅仅拼接这一尊卧佛就耗时8天,10多个工作人员共同推动佛头才完成组装,如果你不细看,几乎很难发现拼接的痕迹。”
最令人惊奇的是,拼接时必须使用的来自敦煌的泥土。敦煌研究院李晓玉老师介绍,为了让佛像拼接得严丝合缝,他们甚至从敦煌千里迢迢地运来了200多斤泥巴。不要小看这些泥巴,工作人员曾经尝试用其他产地的泥巴代替,效果都不能满足陈展要求。“咱们敦煌的泥巴经过洪水的冲刷,细腻如面粉,粘性很好,稍微加点胶水就能粘合。”说这话时,李晓玉的脸上满是自豪。
知道一下/
从业35年临摹师其父是大千助手
对于数以万计、亟待保护的敦煌壁画而言,目前临摹的进度只占了千分之一。
壁画无疑是敦煌大展的精彩看点,除了158窟卧佛背后的壁画由于面积太大而选择喷绘,其他洞窟的壁画则是由几代壁画临摹大师全手工、昼夜不歇临摹而成。
52岁的周河在敦煌从事壁画装裱工作已有30多年。他介绍,新人到了敦煌,第一年先熟悉洞窟,第二年在美术所学习临摹单幅的壁画,水平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临摹整幅墙的壁画。
年龄稍长的李晓玉语气沉重地介绍,临摹壁画需要全手工绘制,工作量极大。以榆林29窟为例,50平米大小的壁画,需要14位师傅耗时3至4年的时间临摹而成,并且夜以继日。对于数以万计、亟待保护的敦煌壁画而言,目前临摹的进度只占了千分之一。
李晓玉从事壁画临摹已有35年时间,他子承父业,其父李福也是一名壁画临摹师,曾经是张大千的助手。当年,年仅19岁的李福被张大千钦点作助手,3年跟着张大千奔走在敦煌,勾线、学画、临摹壁画。或许是受大千影响,李福偏爱画侍女。临别时候,张大千想把李福带回成都,但他最终选择留在敦煌。于是,张大千为李福赐名“李复”,一是因为“复”与“李”笔画数接近,另一层深意,或许是纪念他陪伴在大千身边临摹、复原敦煌壁画的功劳。
[责任编辑:李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