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十年前采访岫岩“满族通”赵朝勋时,他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这次采访活动启动前我多次与赵老联系沟通,每次赵老接电话时我都会问一句:“赵老在家吗?”——他的声音年轻有力得实在让我没法想到这就是已近耄耋的赵老,常常错以为是他儿子或孙子。
大众网-联通3G岫岩6月26日报道 (特约记者 施晓亮) 十年前采访岫岩“满族通”赵朝勋时,他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这次采访活动启动前我多次与赵老联系沟通,每次赵老接电话时我都会问一句:“赵老在家吗?”——他的声音年轻有力得实在让我没法想到这就是已近耄耋的赵老,常常错以为是他儿子或孙子。
一
十年前采访赵老,我以《收藏二千年——满族,一个小人物的民族情结》为题发表了文章。其中有两段这样描写这个岫岩尽人皆知、全国满族文化界无人不晓的民族文化专家:
自我介绍时,赵朝勋强调自己是纯粹的满族,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满族,他的家庭属于依尔根觉罗氏,镶黄旗——依尔根觉罗和爱新觉罗都是满族中的贵族大姓,汉化的姓氏都是“赵”。“我的名字应该叫依尔根觉罗?朝勋,就像赵朴初应该叫爱新觉罗?朴初。”他特别强调这一点,是因为“纯粹”的满族并不是很多,“岫岩满族人口占88%,其实哪有这么多!当年成立满族自治县,按规定满族人口必须达到70%以上,所以只要是跟满族沾点边的,比如本来是汉族,可姥姥是满族,就改成了满族。国家民族政策对少数民族有照顾,孩子考大学分数上还降低呢,所以改少数民族是顺茬,一个村一个村地改了。”
赵朝勋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但言谈间又能感觉出他的政策水平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他退休之前是县文化馆的馆长,再往前是县文化局长、县文教部长,再往前是县革委会的一个什么头头,他自嘲地说“官越做越小,名气越来越大”,他的名气来自他对满族民间文化的研究。他说,民族民间文化如此丰富多彩,比政治上的风风雨雨有意思多了。因此,1980年从文教部长一下子降到文化站长,他一点失落感都没有,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凭着多年积累的关系,他亲自跑到省文化厅要了40万拔款,建了当时全省最好的县级文化站,四层楼,比县委大楼还好。
作为一个满族人,赵朝勋眼看着满族传统文化受着外来文化的冲击和渗入,逐渐失去了其独有的特色,意识到必须要“抢”。他一次次地在全文化馆动员、部署抢救满族文化的工作,并且身体力行,率先走到民间,去记录满族老人讲的故事,去记录满族歌手唱的民歌,研究满族剪纸和农民画的艺术风格。他还组织驴皮影、枕头顶、农民画等出国展出,让满族文化在世界舞台上展现瑰丽的丰姿,在海外引起极大反响,为此,“世界满族文化基金会”会长爱新觉罗?毓瑞亲笔签名颁发给赵朝勋一块“满族之光”金质牌匾。
2001年9月,赵朝勋向记者展示他众多收藏品之一:满族的刺绣枕头底。